坐在正堂里的林念瑶却叫住了他。
崔泽循声进到阴冷的正堂。
正堂中央没放炭盆,左手边只坐着林念瑶一个。
几个位子的桌上留着四个茶盏,还未收走。
看得出来,傅玉同与林家的三人曾共聚一堂,聊得茶杯见底。
林念瑶手边的茶盏早没温度了,残茶上不见半点热乎的水汽。
她坐在这等了崔泽不知多久。
她的两只手扣在一起,纠结地相互揉捏着,捏得她自己指节泛白。
“林泽,我问你。”
“前日兴义街截杀,***的护卫长是不是给你放了水?”
崔泽隐约间,看到林念瑶身后站着傅玉同。
林念瑶像是他手里的提线木偶。
他说一句,林念瑶便问一句。
“我问你,是不是?”
崔泽答:“是。”
林念瑶右手的指甲刺进左手的掌心。
“好,算你还有心,没对我说谎。”
“我再问你。”
“昨日公主府的宴会上,来救场的长乐郡主是不是你设计请来的?”
崔泽又答:“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林念瑶一袖拂掉桌上的残茶。
白玉似的瓷杯摔在地上,碎裂成无数细小的瓷片和瓷渣。
再也拼不回去的碎片横亘在两人中间。
林念瑶指着崔泽的鼻尖。
“七载的夫妻!”
“你明知道截杀不是真杀,却让我受尽生死挣扎的羞辱和折磨。”
“你故意还让我去害玉同。”
“你明知道生死之间,人心是不可以考验的。”
“你竟故意利用这点离间我和他!”
她垂下手,往后退了两步。
“不,不止是玉同。”
“还有君成和奶奶。”
“你早就安排好长乐郡主来救我们,但你什么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