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船舱的小男孩在望见这群陌生人后有些胆怯地往角落缩了缩,袁媛友好的递给他一颗奶糖,&ldo;给。&rdo;
他接过糖,小声道,&ldo;谢谢阿姨。&rdo;
袁媛深吸一口气:&ldo;……你可以叫我姐姐。&rdo;
小男孩转头就把糖讨好地举到鉴真面前,&ldo;姐姐,给你吃。&rdo;
袁媛:&ldo;……&rdo;对这个小屁孩也看脸的世界绝望了!
坐在舱口正静静望着水面的鉴真回身摸了摸他的头,&ldo;谢谢你哟,你叫什么名字呀。&rdo;
&ldo;我叫晨晨。&rdo;他羞涩的笑了,学着鉴真的动作也探出头望向河水,&ldo;姐姐你在看什么呀?&rdo;
鉴真歪了歪头,&ldo;我在看河里有没有鱼,想抓几只鱼呢。&rdo;
男孩可惜地摇了摇头,&ldo;河里的鱼这些年越来越少啦,很难抓的。&rdo;
&ldo;咦,怎么会?这里也没有工厂污染水源呀。&rdo;
&ldo;我也不知道,而且水也变少了,爸爸越来越难带回鱼了,&rdo;他嘟着嘴,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高,&ldo;爸爸说以前的河有这么高,爷爷还说最开始的河面,都快涨到桥下了呢,河里的鱼多的数不清。&rdo;
江道义疑惑道,&ldo;但这里不是经常下雨吗,河水怎么会越来越少呢?&rdo;
男孩悄悄望向后梢的父亲,一双小手拢住嘴巴,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道,&ldo;叔公们说,是因为河神爷爷不在了……这条河快要死了。&rdo;
袁媛忍不住笑了,她逗他道,&ldo;那河神爷爷为什么不在呢?是不是出去玩了?&rdo;
男孩雾煞煞地摸了摸脑袋,&ldo;我不知道,叔公们没有说。&rdo;
鉴真弯下腰伸出手沾了沾河水,略微粘腻的触感让她皱了皱眉,收回了手。
乌篷船在宗祠不远靠了岸,一路看惯了白墙黑瓦的楼房,眼前朱红大门与青砖琉璃瓦的二层祠堂让他们眼前一亮。
离得近了,才看出那朱红的大门许是上的新漆,与灰白陈旧的墙面大相径庭。走进雕着喜鹊筑巢图的门楼,便是上书金字匾额的仪门,穿过仪门是一座宽大的天井,两旁各有一间庑廊,鉴真瞥见廊坊内似乎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在他们走进仪门时他懒洋洋地投来一瞥,没有起身。
她便当他是默认了,继续沿着天井正中湿漉漉的青石甬道走,直接进入了正厅。
袁媛赞叹地看着不含一根铁钉,全部由木榫衔接的穹顶,上面以青绿与土黄为主调,雕栏画栋,很是精美。可惜由于年代久远,图案大部分颜色剥落了,也不知为何只在门楼上用了新漆,正厅并没有补色。
鉴真的目光从刻着堂号的金字匾略过,走马观花地看向一旁另挂的姓氏渊源、族人荣耀与历代妇女贞洁等匾额,然而并没有提取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对匾额和题字没有兴趣,袁媛直接转向绘满祠室三面墙体的石刻像。祠堂是座东朝西,墙体分为西、北、东三面,上头浅刻着的图案多为春耕秋收捕鱼和祭祀。她走到北面时一个不同寻常的画像映入眼帘,&ldo;咦,这个画的是什么呀?鱼还是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