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目光温和且诚挚,仿若春日暖阳般凝视着汪直,缓缓开口道。
“汪公,诏狱那等阴森恐怖之地,您往后就不必再回去了。
朕这些日子,一直在反复思索,您愿以何种身份,重归这大明的朝堂与江湖呢?
是朝堂之上手握重权、匡扶社稷的肱骨之臣,还是江湖之中行侠仗义、惩恶扬善的侠义之士?
亦或是其他您心仪的独特角色?”
他微微前倾身子,眼神里满是关切与询问之意,身子因内心的急切而微微颤抖,仿佛在期待着一个足以改变王朝命运的答案。
汪直嘴角微微一勾,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意,恰似顽皮孩童在策划一场恶作剧。
转瞬之间,神色归于庄重,抱拳说道。
“小徐子身边缺个赶马车的,依老奴看,这活儿挺适合我。
往后老奴就去给他赶几天车,每天驾着马车,晃晃悠悠穿梭于市井之间,也算是享享清福。
说不定还能在这过程中,寻得些别样的乐趣。”
说罢,他抬眼望向朱佑樘,眼中既透着几分玩笑的诙谐,又带着十足的认真劲儿,仿佛真已铁了心要去做这赶车之人,让人难以分辨到底是戏言还是肺腑之言。
朱佑樘闻言,先是一愣,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之色,眼睛瞪得大大的,仿若听到了天方夜谭。
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眼中满是宠溺与包容之情,轻声叹道。
“汪公这……可真是出人意料,您一身通天彻地的本事,曾在朝堂上翻云覆雨,搅动风云;在江湖中威名赫赫,令人闻风丧胆。
怎的就想着去赶马车了?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他微微皱眉,眼神中却带着几分调侃之意,似乎想要透过汪直的表情,看穿他那深藏不露的心思,探寻出这玩笑背后的真实意图。
汪直脸上闪过一丝神秘莫测的笑意,仿若夜空中弥漫的浓稠迷雾,让人难以捉摸。眼中精光一闪,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缓缓开口。
“有些人呐,甭管认不认识我,都无关紧要。
这世上,重要的并非让所有人都熟知我汪直的名号,而是要让他们知晓,老奴如今,就稳稳地站在小徐子身后。
只要我在他身后,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便会有所忌惮。”
他微微抬起头,望向殿外广阔无垠的天空,阳光洒落在他脸上,仿若为他披上一层金色圣衣。
此刻,他像是在向天地宣告自己的决心,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有我在他身后,便如同为他撑起了一片坚实的天空,为他遮风挡雨,保驾护航。
这就够了,不是吗?旁人知不知道我汪直,又有何妨?”
朱佑樘听后,心中大为触动,目光中满是感慨与欣慰。
“汪公,您对济危的这份情谊,实在让朕动容。
朕深知,您历经风雨,心向朝堂,即便隐于幕后,也不忘为大明社稷谋划。”
朱佑樘顿了顿,目光望向宫殿之外,若有所思地继续道。
“朕的时日不多了,大明的未来,便落在太子和济危等人肩上。
汪公,朕希望您能在暗中守护他们,保我大明江山安稳。”
汪直双手抱拳,单膝跪地,神色庄重肃穆,宛如磐石般坚定。
“陛下放心,老奴这条命,本就是为守护皇室而生。
只要老奴还有一口气在,定不让宵小之徒威胁到大明根基。”
朱佑樘微微颔首,接着说,
“济危虽有大才,但初涉朝堂,难免会遇到诸多阻碍。
朝中局势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有些人表面恭顺,实则心怀叵测。”
汪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光芒,犹如寒芒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