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道向前一步,身姿笔挺,神色冷静。
有条不紊地说道:“大祖父您想,王爷贵为皇亲,平日里深居王府,鲜少过问朝堂之事。
可如今却突然这般急切地关注朝堂革新,甚至主动收集地方吏治资料,这实在不合常理。
更蹊跷的是,他绕过正常上奏途径,既不找朝中大臣,也不通过王府长史,偏偏找到我这个并无官职在身之人,托我呈递给陛下,这其中必有隐情。”
徐永宁微微眯起双眼,那双眼眸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瞬间闪过一丝锐利的精光。
随后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再者,”徐志道神色愈发冷峻,脸上的线条仿佛都因严肃而紧绷起来。
“王爷今日提及朝堂时,言语间虽未明确表露真实意图,但我与他交谈,能敏锐地感受到,他对陛下革新之举,绝非单纯的支持。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让我觉得,他似乎在借此事,试图搅乱朝堂局势,好从中谋取私利。”
徐永宁缓缓站起身,手中那把绘着山水墨画的折扇,轻轻敲击着掌心。
在书房中来回踱步。书房里静谧得很,只有他沉稳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仿佛在丈量着局势的深浅。
思索片刻后,他终于开口:“你所言不无道理,荣王此举,确实疑点重重。
不过,仅凭这些,尚不足以断定他有不臣之心。朝堂之事,波谲云诡,不可妄下定论。”
徐志道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拱手问道:“大祖父,王爷的行为如此反常,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是要即刻采取行动,还是先按兵不动?”
徐永宁停下脚步,目光望向窗外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神情凝重。
仿佛能透过窗户看到朝堂上即将掀起的惊涛骇浪:“这份资料,你暂且收好。
陛下那边,切不可贸然呈上。我们需先暗中调查,弄清楚荣王此举的真正意图。
倘若他真有不轨之心,我们定要在他行动之前,将其阴谋扼杀在摇篮之中,以免危及社稷。”
徐志道郑重地点点头,脸上满是坚毅之色:“孙儿明白,只是此事干系重大,稍有差池,便可能引发轩然大波。
不知该从何处入手调查?”
徐永宁转过身,目光稳稳落在徐志道身上,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期许:“你可从荣王府的幕僚入手,这些人整日与荣王相处,或许知晓些内情。
另外,留意王府近期的人员往来,看看是否有可疑之人出入。
此事一定要秘密进行,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徐志道应道:“孙儿记下了,定当小心行事。我会安排可靠之人,密切关注荣王府的一举一动。”
徐永宁又叮嘱道:“记住,一旦让荣王察觉,我们便会陷入被动。行事务必谨慎,不可有丝毫懈怠。”
徐志道神色坚定,拱手行礼:“大祖父放心,孙儿必定谨慎为之。”
待徐志道离开书房后,徐永宁重新坐回那张雕花太师椅上,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深知,一场风暴或许正在悄然酝酿,而他们徐家,已然被卷入了这场复杂的政治漩涡之中,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徐永宁突然问道:“你和成国公府的朱悦宁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