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人的心是能装很多东西的,功名利禄,欲望杂念。通通都没了,就剩那点小东西,想的太久念得太多,就必然无可抑制地庞大起来,占据整个心。
小楼,或许和小楼有关的过去,对司芃而言,就是那百分之一,也是那膨胀的百分之百。他不应该强求她来分享,更不应觉得隐瞒是种伤害。
司芃始终把他们的关系的度把控得很好,她总是说,这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这是你的事,我不介意,……。
是他,屡次地进犯。
曾经是司芃身上那种与年纪不符的神秘、独特气质吸引他。等他靠得近了,他便觉得这神秘是个阻碍,想把她像洋葱一样,层层地剥开。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司芃开口。
好多。这样得罪人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只此一次,凌彦齐本来想开成审讯大会。可现在一样也想不起来。他只看着司芃。像一条鱼,光溜溜地,任人摆布地躺在空气里,躺在他的眼光里。
司芃倍感不适,她的脚跟轻轻摩挲床单。
凌彦齐看出了神。他也没料到,自己竟有这么强的攻击性。出息了,会绑女人了。
“喂,凌彦齐,你说话呀!”司芃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自觉今日为平顺凌彦齐的怒气,已算得上委曲求全。
凌彦齐走过来,伸手抚摸她的眉眼,又弯腰下来吻。
司芃热烈地回应,唇舌都托付在他人齿尖,心里却是真正松气。她巴不得要一场性爱,就把这一切都翻了篇。她的过去已被埋葬。凌彦齐,即便是你,也不能想挖就挖。
吻得她唇色绯红,凌彦齐才半撑起身子,看着被他用领带缚在床柱上的双手。
他其实不爱穿西装皮鞋,感觉像是装在套子里的别里科夫。今日亲身体验到,领带还有这样的用途。不止是缚住司芃,也将他一向自认高级的雅痞作风,打得面皮浮肿。
瞧着她在他身下无依无助的模样,好像就能多体验几分占有的快意。
解开领带,司芃终于能平放这双手。凌彦齐帮她揉肩,心里有那么点愧疚,竟还有不舍。“胳膊很酸?”
“床柱子那么高,你把我手全拉上去绑,还绑那么紧,一点动弹的余地都没有。能不酸痛?要不下回换绑你试试?”
虽然还在捏揉胳膊,司芃语气并不恼怒。凌彦齐趴低些,啃她的肩:“sorry,不是没经验嘛?下回就好了。”
“还有下回?”
他在她耳边吹风。“经你同意,好不好?”
情感上还在不停撞南墙,身体上却已慢慢摸索到司芃的弱处,每样事情只要他看似征求她的意见,她都会答应。
这次司芃却摇头:“不行,我怕你会玩脱缰。”
凌彦齐却笑她:“你总共才玩几次,知道什么叫玩脱缰?”
“也对,没你凌公子会玩女人。”
凌彦齐倒是正经一点:“司芃,如果非要追究我上你之前的那些女人,那醋你吃不过来。”
司芃哼笑一声:“那天你说什么来着?初恋没上过,长得像我的那个也没上过。那你女朋友呢?”她自问自答,“都没上过。要不要我立个牌坊给你。”
放肆说完便觉不妥,他的牌坊不是她能立的。
“就是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