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算算日子,他今晚应是能到。”
&esp;&esp;周平自到燕都早是心上人
&esp;&esp;周平目光微颤,张了张嘴,只发出一声气音:“属下”
&esp;&esp;“郡主”春兰张嘴出声。
&esp;&esp;霍真真拧眉看过去:“怎么,你也要拦我?”
&esp;&esp;春兰顿了下,眉眼稍弯,嗓音柔和坚定:“主子要去春兰不劝,但求主子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跟随。”
&esp;&esp;她朝紧皱眉头的周平正色道:“周侍卫,不要忘记我们为何而来,主子是霍家军的少主,不是长在深闺的小姐,若连一个山匪都令下属惊慌失措,那将来如何掌兵?如何信服众人?”
&esp;&esp;周平脸色苍白,垂下头像是被抽空了力气,挫败道:“是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esp;&esp;“只此一次,念你是为我安危我此次不责罚,但日后你要时刻谨记,霍家军大于一切,哪怕日后需要牺牲的人是我,尔等也不可犹豫!”她嗓音铿锵有力,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
&esp;&esp;周平深吸口气,挺直腰背,应允:“属下领命。”
&esp;&esp;此令一出,便是军令如山。
&esp;&esp;周平像是看到了远在荆州的那个魁梧高大,令人胆寒的男人。他们小主子,是真的长大了。
&esp;&esp;霍真真摆了摆手:“你先回去,此事我想办法让陛下许我出城,届时再通知你。”
&esp;&esp;“是。”周平躬身行礼,转身离开。
&esp;&esp;霍真真眉心紧紧拧成一团,眼底凝重不减,放在圆桌上的手握的越来越紧,指间摩擦出呲呲的声音,关节泛白。
&esp;&esp;“主子”春兰不知该如何劝慰,只能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静静陪着。
&esp;&esp;霍家少主,所要承担的又岂止是一点,她家郡主原本可以继续无忧的生活下去,可她怜惜众将士,心疼将军公主。
&esp;&esp;将士出征,十七年无归,青年者不能见妻,中年者不能见子,老年者无法为亲送终。到头来,尸骨无存,魂,又是否能归故里。
&esp;&esp;京中世家权贵眼中只有富贵荣华,能有几人怜悯苦寒之地的士卒。所谓太平盛世,不过是有人在负重前行。若再寒心,亡魂怨气亦会难平。
&esp;&esp;“春兰,方才一瞬,我恍惚明白,父亲母亲为何选择到荆州十七年却没有对舅舅有怨言。”霍真真嗓音沙哑到极点,带着一丝哽咽:“也许,这是保全大宋、保全霍家军不得已的选择。至少在外,那些人想要把魔爪伸向荆州,也需要掂量下自己的命。”
&esp;&esp;“奴婢相信,将军和公主从不是坐以待毙的人,郡主莫要一个人将所有的压力都承担在自己身上。”
&esp;&esp;“罢了。”霍真真自嘲苦笑,“是我情绪作祟,还害的你和周平无辜被迁怒。”
&esp;&esp;“郡主!”春兰闻声跪下,语气坚定:“今日是春兰失误,害你被人陷害险些误伤,请郡主责罚。”
&esp;&esp;但凡她小心一些,盯紧一些,或许今天就不会出那桩事情,郡主也不会突然情绪低迷。
&esp;&esp;“起身,与你无关,区区小事奈何不了我。”
&esp;&esp;春兰一怔,心底咯噔一下,那便是江大人。
&esp;&esp;她不敢再多问,轻手轻脚站起身。
&esp;&esp;“今日辛苦你备些点心,明日我要进京。”霍真真蓦地转移话题。
&esp;&esp;春兰试探道:“郡主是想说出京之事?”
&esp;&esp;霍真真点头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