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
这才是她宁纾印象中的梁樾!刻薄寡恩!冷血无情!
“更何况孟季,你又不是不清楚,他娘的事。”另一人露出猥琐的笑:“要不是因为你的婚事,王后不会对他娘那么狠。”
“你们不能这么说。”有不同意见者开口了,“王子樾虽不大与人来往,但是也没听说有什么劣习。那宫人是坏了尊卑,是王后下令杖杀。就算王子樾求情,也只能是雪上加霜?”
“就是。要是大王下命就不一样了。比如他娘这次的事。他去求情,大王和太子不都放过他们了么。”
“王子樾为母替罪有古之遗风。”有掉书袋的摇头晃脑:“大王三父子,父慈子孝、嫡友庶恭。传去列国,定是一则美谈。”
“美谈?”最开始说话那人嗤笑:“被贬出宫的嫔妾,偷人生了儿子。怎么说都是丑闻。别有心给脸擦粉,结果擦了腚。”
“亲娘被赶出去独居的庶子,谁家没有?可谁的娘去偷人了?我要是王子樾,我早就没脸见人了!”
“就是。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脸都没了,还做什么人?趁早自请去上阵杀敌,弄个战死,再进王陵,还算说得过去。”
宁纾顺着方向看向梁樾,这边一众人说的热闹,出于舆论中心的他,背部线条越发僵硬。想来是听见了,毕竟这些人说话,一开始还压着嗓子,后来说顺嘴都说开了。她在这群梁樾黑里头,听着他的黑料和□□,简直像是嗑了五石散,神清气爽,快活似神仙。
但是爽着爽着,记起梁樾是系统说的位面之子,还有那个该死的破任务,宁纾为了不给他留下负面印象,只能阴阳怪气地给梁樾说好话:“我只看到,王子樾不计前嫌救了我,不畏生死为母顶罪。此二事可见,王子樾是真正的有德君子。”
方才聚在一起踩梁樾的人,听了宁纾的话,仿佛吃了屎一般。
“张子来了!”有人喊了一句。
围在宁纾身边的人一哄而散,各自坐好。
张子讲课,学生们倒还算老实。
宁纾盯着梁樾的后背,心里头却是百转千回。
按说他不是伤的挺严重的么?系统还说他生命快结束了呢。居然恢复的这么快。果然是贱骨头!
张子讲的礼仪,是中原的。宁纾本就熟记于心,自然是一句也不用入心,望着窗外的白发齐放,思虑着怎么系统任务。
猛地一惊,没过多久就是春分,仲春了。
她又不是孟季,对方又是梁樾,她可没这个兴趣,也没这个胆子,想想就瘆的慌,好吗?就算是要完成任务,勾搭他,宁纾也不愿走之前孟季铺的路。跟奸相梁樾仲春之约,想想都快窒息了!
于是在张子停下讲课的休息时间,宁纾瞅准了机会,悄悄跟着梁樾出了泮宫。
可是一出宫殿,走了几步,就跟丢了。
又不好问寺人他的去向,宁纾只得原路折返。
却不想,竟然碰上了。
她刚想打招呼,却见是个贵女打扮的少女正一脸爱慕地跟梁樾搭话。
“王子身上的伤好些了?我听说王上赐了药给你,想来王上想通了,只有孝顺母亲的人才会孝顺父亲。”
“好多了。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