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孟季。
原来如此!
宁纾心中一瞬间酸酸涨涨的,她嗅嗅鼻子,把桌上的枇杷推给新娘:“你喜欢吃枇杷么?”
新娘子愣了一下,回答:“谢公主,我很喜欢。”说完接了一枚枇杷,握在手里退下后坐好。
新娘的母亲,季武的那位妾室,轻轻松了口气:“主公十分喜欢枇杷,在季氏广植此树,恰巧女君出生的时候枇杷收获了第一季的果子。主公曾说,等女君长的比枇杷树还高,就送她出嫁。嘻嘻,这孩子还真实心眼地信了。”
这个童年趣事,令在场一众女眷都嘻嘻笑开了。
宁纾也跟着笑了笑,然后不笑了。
女眷们赶紧渐渐消了声,气氛重新凝固起来。
最终还是宁纾打破沉默:“绀公主在哪里?今日季侯来迎的时候,我没有看见她。”
妾室僵硬地笑了笑:“是病了。绀公主自当年宫变,吸入大量毒烟,身子就不大好,跟主公回来季氏以后,又信不过我们这的巫医,渐渐身子就不大爽利,最近又病了。”
说到底,她和宁绀倒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仇怨,如今王室就剩他们兄妹三人,再多的隔阂也罢,来了人家的地方,总得打声招呼,于是宁纾决定:“既然病了,我去探望一番。”
不想妾室赶紧拦住:“主母患的是疫病,在外头养着,不在堡内。”
宁纾觉得有些奇怪,诈她:“疫病?我怎么不知道梁地最近有什么疫病流行。莫不是你为了女儿出嫁充大,迷惑季侯宠妾灭妻吧?”
妾室慌忙连磕三次头:“小人不敢!”
宁纾诘问:“什么时候病的?病了多久?这个疫病,在梁地多少人得了?为什么不上报大王?”
妾室呐呐不语,脸色苍白。
宁纾怒从心起:“你们好大胆子——”
“公主!”新娘子急急拜倒:“母亲根本没有生病,是在外头养了、养了面首。此事千真万确,虽然大家明面上因为父亲的颜面不说,但是已经流言遍地,公主大可派人去母亲的庄园查探。”
咝——宁绀竟然养面首?!
宁纾被这消息砸的,一口气喘了过来,咳了声:“什么时候的事?”
“四个月前。”新娘说。
四个月前?那不是季氏刚刚商定婚事的时候么?
宁绀因为蒙氏的关系才嫁了季武,两人没有任何感情,养面首才是正常的。只是早不养,晚不养,偏偏季武女儿结婚,开始放飞自我了?
太奇怪了。
“公主。”一只骨节分明的玲珑玉手伸过来,将她手指上的枇杷汁水擦干净,宁纾扭头一看,是大哥塞进来的那个少年,这少年本是向导,但是宁纾对梁地很是熟悉,他没了用处,差不多都干些仆从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