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心里……不觉得委屈吗?”
往难听了说,这委屈,还是她给的,这世上那么多女人,她想不明白,他又何苦执着于她一个呢。
但忱谒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甚至勾了勾嘴角,好似在劝她安心一般,
“清绥,我的想法同你有些出入——”
“即便不能和心爱之人相爱,”
他伸出另一只手,也捧了些水,冲掉她方才不小心沾到耳朵边的泡沫——
“也要和心爱之人相守。”
——情话的威力有多大?
她心口震颤,半晌说不出话来。
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她甚至恍惚着,心里竟隐约有了一丝动摇。
这世上有那么多种牵绊,他心里有她,什么法子都不在乎,只求陪在她身边。
楚清绥抿着唇,忽然有些想哭。
他这般为她,那他知不知道她心里的人,又知不知道,他有多像那个人。
她即便真的松口答应了,又把他置于何地,待他以后知道了,心里该有多难受,她不敢想。
她受不起这样的深情。
楚清绥缄默不言,面上云淡风轻的,却在心里,悄悄地扼杀了某些感情。
她重情,也绝情。
忱谒垂了眸子,只是轻轻地扶着她,外头起了微风,屋檐下的风铃又叮当作响,
两人再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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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她睡得沉。
到后来,魇着了,又开始做噩梦,那个在梦里每每都弃她而去的少年,摇身一变,成了二十多岁的忱谒。
他们两个生的那样像,她如何一眼知道,那是忱谒,不是谢寰?
他唤她“清绥”,几温柔几温柔地对她说,人要好好儿的,才能谈情爱二字。
她恍惚着从梦里醒来,一摸眼尾,竟然没有掉泪。
心里虽然还是堵,却不似从前那么痛苦;她一想到,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人那般爱着她,竟有些莫名心安。
她坐在床上,迎着窗外清冷的月色,轻轻抬手,捂住了狂跳的心口。
第18章
第四天下午,楚清绥坐在屋檐下喝茶,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春雨。
开着大门,能看见门前不远处的池塘,被雨滴溅起无数涟漪,好看的很,她惯爱这些的,看着看着就入了迷。
忱谒过来寻她,坐在一边,喝着茶陪她唠嗑儿,说着说着,楚清绥像是想起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