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纷纷注意到,原来忱家还有个小儿子,但却没几个人见过,行踪不定。
盛城第三医院。
现在是初冬,但好在今天天气还不错,太阳暖融融的,微风把病房的窗帘吹动起来,一缕一缕的阳光顺势就照了进来。
忱谒坐在窗边,眼睛上还缠绕着白色的纱布,摸索着,抱着怀里那一小盆花。
是那盆七里香。
这一年间,忱谒一共做了大大小小共三次手术,血块取不干净,病情时好时坏。
偶尔清醒了,会记起一切,有时候记忆混乱,又会闹着要找他的清绥。
护工就只能按照忱谕教的法子,暂时哄骗过去,等过段时间,他自己清醒了就好了。
但忱谒却越来越沉默寡言,有时候连上好几天,一个字都不说,整天就坐在那里,不是跟他的花说话,就是发呆。
忱谕很担心他,却也没有办法,这种事情,须得自己走出来才是。
他低下头,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病房,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忱谕低头点开,是虞韶发过来的短信。
——阿谕,清绥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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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谕驱车找到楚清绥的时候,果然见她在城西墓园。
楚清绥每年都要祭拜她的外祖父的,忱谕很久以前曾陪着她来过一次,好在还没忘了具体位置。
比起一年前,她好像更沉稳了不少,穿了淡色的棉麻长裙,外面是米色的长款毛呢外套。
很温柔文静,卸去了许多清冷。
她第一眼看见他,还很惊喜,远远地,转过身来跟他打招呼。
忱谕却只觉心酸,他想起那个苦等无果,魂儿都快没了的忱谒。
忱谕勉强笑了笑,突然之间,心里做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决定。
他抬头看着楚清绥,端的一副从前那般的好哥哥样:
“这次回国打算待多久啊?”
楚清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声音还是那么温软:
“不知道,还没想好呢。”
她看起来那么从容,丝毫没有一丁点儿对旧人的牵挂。
忱谕想起这一年来的所见所闻,沉默了几秒,
“清绥,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谈。”
对面的女子一愣,随后笑了笑。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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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气氛静谧,楚清绥轻轻搅拌着面前杯子里的方糖,忱谕瞧着,恍惚就以为这是几年前,她还是不爱苦,喜欢味甘的。
“清绥,听说伯母给你生了个弟弟,怎么样,可还乖巧?”
楚清绥抬头看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