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戌懿从门口走进来,在三角钢琴前坐下,“要听什么?”
林叁七笃定,他没在问她,因为他至始至终没看她,所以并不打算回答。却听陈妈妈问她,“叁七,你想听什么?”
“我不太想听音乐,你们听吧。”林叁七丢下这句话,离开沙发,头也不回上楼。
直到上楼的声音消失,陈戌懿才看了眼楼梯的方向。
他收回目光,问,“还是《舒伯特小夜曲》?”
陈妈妈很喜欢这首,尤其爱在下雨天听这首曲子。然而,她却摇摇头,说:“叁七把耳机落在这了,你给她送过去。”
她看出两人之间的异样,在帮他们找机会协调。只是,没想到这一次,连陈戌懿都不愿意配合。
“我不方便进她房间,”陈戌懿说,“她会自己下楼找。”
事实证明,拒绝陈妈妈的协调,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不是好事。
已经给过一次温和的机会,陈妈妈又搬出了那辆双人自行车。
把两人喊到院子里,她笑眯眯地叮嘱:“天色不太好,待会儿可能要下大雨,你们注意安全,早点聊完回来。”
她甚至提前准备好了伞,且只有一把雨伞。
“……”
林叁七企扆崋图用身体不适当借口,躲开这个惩罚,“我痛经,骑不了车。”
陈妈妈笑容不变,“我刚看见你吃冰。”
“……”
林叁七,卒。
陈戌懿装得更像模像样,捂着脑袋,表情痛苦地说,“妈,我头疼。”
陈妈妈笑容更加温柔:“男子汉,一点头疼算什么,忍着。”
“……”
陈戌懿,也卒。
两人无可奈何地被安排上和平友爱车,一点也不和平友爱地,把车骑出蓝色大门。
林叁七坐在后座,手里拿着伞,和上次一样,一句话也没说,且并不打算开口说什么。
和上次稍微不一样的是,她这次从一开始就没在踩车,光明正大摆烂。
错的人是陈戌懿,应该挨罚的人也是陈戌懿,谁让他狗咬吕洞宾,把她的好心当作驴肝肺。
她恨不得现在马上胖上二十斤,自伤八百也想把他累死。
天阴沉沉的,感觉很快要下雨,却没人讲和,一路无言到便利店门口。
自行车缓缓停下。
他打破夏日暴雨来临前般漫长闷热的沉默,“我再去买一把伞。”
林叁七面无表情下了车,看着他走进便利店。李梓华在便利店里瞧见了她,朝她招手打招呼,她也不搭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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