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领襟之间的洁净。
她看着顾写尘,心底快要破境的骄傲和对未来的惊惧同时落地,心口清晰地叮当一声。
难道是酒香太馥郁,浅浅地染遍了空气,所以她开始觉得微醺。明明没有喝酒,霜淩却悄悄觉得心口像被酒曲酿了一遭。
心悦你的痕迹。
我,我有吗。
顾写尘说完那句话,心头滚过千万遍的酸恨都退潮而去,他又重新找到了一种笃定。
虽然现在找到的痕迹还不多。
但他很擅长寻找。
顾写尘为她接着最先落蒂的月血树酒。
树下,少女的脸红得要破皮一般,露荷掐尖的清淡甜香弥漫而出,她盈润唇角像是藏着甜酒,凝在形状漂亮的唇珠上,一抿就被会压破。
顾写尘的视线就落在那里,视线压着她的唇瓣。
霜淩从心紧张到鞋尖,她在月夜雾色中看着眼前的人,那双总是冰冷淡漠的黑眸多了很多情绪,多到让人不敢看。
成魔之后,他眼底的冰蓝色辉映出不同意味,冷白下颌绷紧如削,仍然清冷,却似乎有种得偿所愿的释然。玄衣之下,冷雾隐隐带着冰霜气息,触碰却滚烫。
他…他好像忽然就从一尊冰块被雕琢成了眉目清晰的真神。
欲念丛生,又矜持克制。
霜淩终于反应过来,可是不,不对啊。
哪有这样说的,哪有说你也如此的——
她从那种喝了酒一样的微醺中醒过神来,抿唇时脸颊浮起浅涡,羞恼地离他远了一点点。
而且,现在的重点也不是这个!你都在关注什么呀顾写尘!!
可黑雾明明无形,却避无可避,像手臂一样箍在她身后,退无可退。
她单薄身形像是一揉就碎的花茎。
让人想用力。
顾写尘暴力压制到很远的重重魔音在识海中窸窸窣窣响起。
“上啊,炽月,我知道你想。”
“废什么话,一个女人,你直接干啊。”
“你行不行?”
“本尊从未见过你这般的魔主。”
顾写尘眉目垂下,懒得理会这帮死了千年的怨魂,继续在自己识海里不要命地放毒,以暴制暴地压制魔音。
…懂什么?
弥漫的黑雾在她颈侧如指尖轻轻触过,勾缠在少女唇角之外,没有细探。
这里从前他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