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过来,夺过她手里梳子,笑道:&ldo;我来帮你梳如何?&rdo;
这声音慵懒拖着笑意,竟有些妖媚。
她想问好多问题,想问他怎么回来了,想问他有没有被雨淋着,但她还在犹豫时,他已经夺过了她的梳子,靠近她耳边轻声说:&ldo;有想我么?&rdo;
她一愣,不明白他哪学来的这些油嘴滑舌,但还是认真回答他:&ldo;想的。&rdo;
他低声笑了一下,里面的意思即便是她也不懂。
他突然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ldo;不许睁眼哦。&rdo;
她虽疑惑,但也听他的话。
有些紧张有些甜蜜,他的手指有些冰凉,穿插在她的发丝间。
她突然想起书上曾经看过的话。
书上说,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她隐隐约约感到刺痛,但这种痛很虚幻,她只当他下手不知轻重罢了。
她想了想,轻声说:&ldo;那么你呢,阮郎,你有想我么?&rdo;
身后的人轻轻笑了,&ldo;当然。&rdo;
她低下头,唇角竟是忍不住勾起。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滴答。有液体滴到了手臂上,她一愣,什么东西从两鬓蔓延下来,到了眼睛里,很难受。她感觉眼睛一阵刺痛,快要瞎了。阮郎的手一点一点松开,她的视线,半模糊半清醒,看到了铜镜里自己的模样。
&ldo;啊‐‐!&rdo;
轰隆,天边闪电如银蛇,雨哗哗落下。
她崩溃绝望的尖叫。
镜子里的是个怪物。头发全没了,脑袋活生生被扒下了一层皮,露出血肉。
后知后觉的痛苦席卷全身铺天盖地。
她的眼睛几乎要瞪出,用尽力气,扭过头‐‐就看到他一袭红衣,手里握着把梳子,似笑非笑,梳子上满是头发还有刮下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