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长不省人事后,卫队长帕留西斯以他有保护村子的职责为由仗着卫队轻而易举地掌握了村子里的最高权力,下达了两个命令,一个是修建新井,另一个就是十分残酷让村民苦不堪言的限水令。
凡是无法承担修井、防卫、寻找食物等重体力工作的人的用水一口气被降到了原本的五分之一不到,实际上就包括了村里几乎所有的老人、小孩和女人。
家里至少有一个精壮男子的家庭把男人的用水量分一下多少还算过得去,像此时这个寡妇一样没有男人的家庭就几乎是活一天算一天了。
“她偷水了!”见寡妇没有说下去,两名卫兵的其中之一大声接话,然后举起了一个干瘪的水袋。
看样子,妇人是连水都没碰到就被抓了。
“不要!求求你们,千万不要报告给帕留西斯大人!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妇人此时连连给两名卫兵磕头,弄得二人也很是不知所措。
帕留西斯自然没有定下谁偷水就处死谁的荒唐命令,不过停一天用水这种事对个别人来说已经跟判死刑没什么区别了。
于是,阿依莱德有心为妇人脱罪,他看到根本没沾过水的水袋不由得计上心头。
“我记得,帕留西斯说过,要是你们卫兵谁抓到了偷水的人,那么那个人被罚的用水量就能由抓他的人领走,是吧。”
阿依莱德起身死死盯着两名卫兵问道。
“阿依莱德大人,我们并没有……”
“我知道!只不过,你们看看这水袋这么干巴巴的,你们说她偷水,叫我怎么信啊?”说着,阿依莱德环视了一下四周,“你们有人看到吗?”
一片鸦雀无声,围观的村民没有一个人说话,即便是有人看到也不会说出来。因为谁都清楚,要是落实了寡妇的罪名,很可能就是两条人命。
“你们看看,这事说不清了吧。”阿依莱德又看向两名卫兵言道。
“也,也是……”都是一个村的卫兵也不想做得太绝,便也就着台阶下了,“这事我看就当没生过吧。”
“是啊,就当没生过吧。”
话闭,两名卫兵将干巴巴的水袋还给寡妇,便急匆匆地离开了是非之地。
顿时,周围的人群为阿依莱德献上了欢呼。但阿依莱德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没什么好叫的,本来就没什么嘛!大家散了吧,回家早点休息去吧!”高声喊着,阿依莱德遣散了人群,随即摘下腰间的水袋交给了正从地上爬起来的寡妇。
“阿依莱德大人?”
“水不多,忍忍吧,等井打通就好了。”
“谢谢您,谢谢您。”连连道谢着,寡妇接过水袋急匆匆地赶向了自己的房子。
等井打通就好了?真是天大的谎话。
注视着妇人的背影,阿依莱德在内心自嘲道。他转身看了看正在打凿的新水井方向,眉头皱了起来。
用水有用水的难。开井有开井的难,帕留西斯为了早点打通新井,已经显露出了把人不当人的赶工迹象。但要在沙漠中开出一口井半年已经是最短时限了。
要是芭丽特不离家出走的话,由她顺理成章地代理村长或许就不会这样了。不过,那个从以前开始就与众不同的小姑年的话,说不定会带回什么奇迹也说不定。
只是,她什么时候会回来呢?那渺茫的希望又在哪里?
“唉!”长叹一声,阿依莱德沮丧地踏上了回家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