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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ldo;我可以帮你忙。&rdo;

&ldo;光说不练?&rdo;

她又把长长睫毛闭到面颊上，停在那里半秒钟。然后慢慢把眼睛打开来。突然说：&ldo;好，唐诺。我都告诉你。我二十三岁。结过一次婚。我是个靠工作自己养自己的女人。直到马莎姑妈死亡。我就不必再工作。遗产大部份是在柑橘林的地皮。我自己叫自己是艺术家。不是个好的艺术家，也不太差，画点画。

&ldo;一个工厂想到柑橘林来。我的土地正是他们想要的。土地一度是住宅预定地。我要求改变为工厂用地。任何其它小镇都会十分高兴。因为可以带动地方繁荣。柑橘林则不是这种办法。&rdo;

&ldo;柑橘林用的是什么办法?&rdo;我问。

&ldo;柑橘林的一切都在市长控制之下。&rdo;

&ldo;市长是什么人?&rdo;

&ldo;巴市长却如。市政府原本相当健全。旧的警长就很正直。巴却如大力破坏，又经报馆宣传访问。

&ldo;巴市长后面另有他人。我不知是谁，但有一大堆智囊在后面，由巴却如出来做傀儡则是事实。

&ldo;反正，在投票的时候，那一个很能干的旧市长被击败。巴却如用的口号是重新整顿旧习俗。他找到一个警官贪污，宣传成整个警察是落伍的。公正的警长被撤换。新警长来自外地，据云可以不受人情包围，没有政治因素干扰。这也曾宣传过。&rdo;

&ldo;聂缺土?&rdo;我问。

&ldo;聂缺土是个计程司机。是市长的堂弟。所以今日的聂缺土，可不是以往的聂缺土。聂缺土来找我。他知道很多事。他对工厂和我的会商十分清楚。他对我接收遗产的土地更为了解。

&ldo;我告诉聂缺土，工厂对市镇将有多大好处，会有多少薪水带给本市就业的人。市区会因而繁荣起来。&rdo;

&ldo;聂缺土怎样说?&rdo;我问。

&ldo;聂缺土大笑。叫我不要天真。他说我要申请改变土地用途要等很久很久。他说有钱要大家赚。&rdo;

&ldo;要怎样赚法?&rdo;

&ldo;用现钞。&rdo;

&ldo;你付他?&rdo;

&ldo;完全正确。是的。&rdo;

&ldo;多少?&rdo;

&ldo;每次五千，付三次，一共一万五千元。&rdo;

我吹着口哨。

&ldo;我是不是上当了，唐诺?&rdo;

&ldo;土地用途变更好了没有?&rdo;

&ldo;还没有，我上周才第一次付钱，他说他自己只留一千，其它的都用来造成政治压力，推动通过的速度。&rdo;

&ldo;之后呢?&rdo;

&ldo;之后，他出去就死于车祸了。&rdo;

&ldo;你对那尸体为什么发生兴趣?&rdo;

&ldo;我对尸体哪有什么兴趣，我的兴趣在发生车祸时他穿的那件衣服。他说过不到最后一分钟，他不会把我交给他的钱化出去。他说为了保护我的利益，他把我的钱放在银行保险箱里，万一有什么意外，保险箱钥匙和一张证明这钱是我的纸条，会在他衣服的皮夹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