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午夜梦回的时候是他的好,他的温柔。
&esp;&esp;从那晚的决裂,再到被峻叔送回深圳,又装作若无其事的上了几天班,面对那么多的人在讨论他们的以前。
&esp;&esp;她强忍着,心在麻木和空洞里,反复的疼痛、反复的折磨自己,直到现在,直到今天,她才想让自己喝醉,让自己好好地睡一觉,睡到明天下午,醒来,就是一个新的日子。
&esp;&esp;可她连续喝了几瓶,飘窗上已经有好几个空瓶子,胃里已经空了,但就是很清醒,也不知道是果酒和白酒容易醉人还是心事重重,孟浔甚至清醒到知道,明天就是兰濯风和苏小姐的订婚宴。
&esp;&esp;就在这周的周四。
&esp;&esp;所以她才憋着,强忍着若无其事度过这几天,就算有眼泪,也要留在今晚。
&esp;&esp;她要把自己灌醉,痛哭,把这枚扳指丢掉,彻底告别。
&esp;&esp;然后让自己睡到明天晚上。这样她就不会觉得明天的时间很难熬,更不会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猜测他现在是不是牵着苏小姐,游走在宾客的祝福里。
&esp;&esp;他有了新生活,她就会逼自己彻底放下。
&esp;&esp;从明天开始,孟浔就是兰濯风身边的过客,再也不会被提起。
&esp;&esp;孟浔坐在飘窗上自言自语:“可是为什么那么难受,呜呜——”她把膝盖屈起来,手肘撑着,手掌捂住自己的脸,任凭泪水沿着指缝流出来,她在这一刻,终于把心里的委屈统统宣泄出来,她偶尔觉得自己过得很可悲,像在尘封的世界里,把自己封锁起来,连哭都是一个人藏起来哭。
&esp;&esp;她不想交朋友,不想去社交,整整三年,她感觉自己丢了魂。
&esp;&esp;不得不承认,和他分开的那些岁月里,她像是患了一种名叫思念的病。直到在香山澳见到兰濯风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心脏还在跳动。
&esp;&esp;在这无声且空荡寂寞的夜里,不算大的房间只有她哭泣的声音。
&esp;&esp;那是她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哭声,断断续续,有三年来的委屈,还有延迟了三年的宣泄,带着不甘,却又不得不割舍的难受。
&esp;&esp;飘窗上的手机伴随着哭声响起,翁嗡嗡的,闹人心。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江枝会给她打电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孟浔会接起来,当听见江枝声音的那一刻,孟浔哭的崩溃:“枝枝,你能不能来——陪陪我。”
&esp;&esp;她终于承认,其实没有他,她的生活表面光鲜亮丽,其实一塌糊涂。
&esp;&esp;她想有个人陪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度过今晚和明天。
&esp;&esp;两个小时后,不止江枝来了,还有兰双,她们没有敲门,因为孟浔之前给了兰双一副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