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兰殊没有做任何的梦,睡得很沉。
&esp;&esp;直到秦陌出门晨练,银裳端着盥洗盆入屋,于榻前轻轻摇了她好几下,她才苏醒过来。
&esp;&esp;一睁眼,对上银裳惊疑不定的视线,“姑爷昨晚与姑娘圆房了?”
&esp;&esp;兰殊茫然了双眼,一张素白的小脸上,全无历过房事的靡靡艳色。
&esp;&esp;银裳微红着稚嫩的脸蛋,“门外守夜的元吉说,昨晚,世子爷叫水了。”
&esp;&esp;兰殊的双眸更茫然了,她竟睡得这么沉,连他起来了都不知道。
&esp;&esp;银裳望着兰殊懵懂无知的神色,失望之余,也大大松了一口气。
&esp;&esp;盥洗过后,银裳于铜镜前为美人梳妆,捋着她一头乌黑的秀发,透过镜子看向她,忧思关切道:“姑娘还未来葵水,为了自己的身子,还是劝着姑爷再等等的好。”
&esp;&esp;这下兰殊倒是笑了。
&esp;&esp;她这话,说得秦陌很着急似的。
&esp;&esp;他根本不会碰她。
&esp;&esp;上一世,若不是她可劲儿地强求与引诱,她也不会沦为他枕席上的玩物。
&esp;&esp;至于昨晚,他本是爱干净的人,许是睡闷了汗,才叫人抬水洗漱的吧。
&esp;&esp;秦陌的体质十分特殊,夏天像块冷玉石,冬天却似个小火炉。
&esp;&esp;上一世,他时常忙到深夜晚归,她撑着眼皮守在床灯前等他,有时也会不慎困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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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两人头发交缠,男人抬手,钳住了女儿家雪白的下颌,盯着她的眼睛看。
&esp;&esp;她迷离的双眼,就像一幅如梦如幻的江南烟雨图。
&esp;&esp;女儿家见他修长的手指,渐渐握上了她的脚踝,那如秋波剪水的眸眼猛地荡了荡,“不,不要”
&esp;&esp;“不要什么?”
&esp;&esp;他明知故问。
&esp;&esp;见她咬着樱唇不答,将她的脚踝,高高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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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夜色阑珊,天色将明未明。
&esp;&esp;少年醒来之时,头痛欲裂。
&esp;&esp;他捏了捏额角,心中燥闷无比,按压着发干发涩的喉结,清了一声喑哑的嗓门,沉着嗓音,朝屋外喊了句:“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