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跑堂惊的抖了抖嘴,失声了好一片刻,眼睛睁得大大,直直将眼前的男人看了会,忽而,难以自抑地握住了他的手肘,“我一直都很崇拜您!”
&esp;&esp;转眼间,那些躲在船舱里面偷窥的人群,更是铺天盖地涌了出来。
&esp;&esp;秦陌一下成了猴一般地被围观。
&esp;&esp;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喜欢在外头暴露身份的原因。
&esp;&esp;但这会他既成了兰殊的前夫,便觉得总要有个好些的身份,才能不丢她的脸面。
&esp;&esp;直到人群统统叫兰殊轰散,她才有了机会,温言同秦陌笑问道:“你和公主娘娘和好了?”
&esp;&esp;赶走了跑堂等人,兰殊只好自己亲自提起了玉壶。
&esp;&esp;她正想起身为他斟酒,秦陌却主动从她手中夺走了玉壶,转而,朝她杯中先斟了一杯,再把自己的杯盏满上。
&esp;&esp;对于她的问题,秦陌回答道:“我俩险些生死相隔,还能再见,有些气,便也没必要置了。”
&esp;&esp;而他名字的由来,便是他俩母子头一回平心静气坐下来谈话,章肃长公主同他说的。
&esp;&esp;这件事,兰殊也曾听公主娘娘说过。
&esp;&esp;章肃长公主生秦陌的时候年纪尚轻,那时小女儿家心思足,很多事情都更容易赌气。
&esp;&esp;当时她生他生得辛苦,险些命丧黄泉,但秦葑却还在前线,没能及时回来。
&esp;&esp;待他马不停蹄赶回来时,章肃长公主已经抱着孩子闹别扭回了娘家。
&esp;&esp;秦葑自知有错在先,后来一直守在公主府的门口,想要接他娘俩回去。
&esp;&esp;章肃长公主就是不肯出门,只打发宫人出门,替她冷不丁询问了句,“当初说好女孩是我取名,男孩是你取名。我可不像你,整天到晚食言而肥,父皇已经问起孩子的名讳,你且说说取什么?”
&esp;&esp;那宫人拿来了笔墨,秦葑当即便写了个“陌”字。
&esp;&esp;章肃长公主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在暗示她若再闹下去,耗到他没有耐心,他俩就形同陌路。
&esp;&esp;气得她连忙叫人用大棒子把他打出去。
&esp;&esp;那拿大棒子的宫人走出去后,又拿着棒子回了来,肃长公主摊开一看,只见上头写了句“陌上花开”。
&esp;&esp;后来,夫妻俩重归于好,孩子的名字便这么随随便便敲定了下来。
&esp;&esp;秦陌最开始听到自己的名字,竟是父亲拿来哄媳妇的把戏,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esp;&esp;转而看见章肃长公主眼底划过的悼念,他忽而又有些心疼淌过。
&esp;&esp;人只有在共情到了他人的苦楚之后,才会发现自己的可恶。
&esp;&esp;当秦陌并不期盼崔兰殊成为寡妇的那刻,便也真正体会到了母亲独自一人的难处,再不忍心,多去苛责她什么。
&esp;&esp;兰殊再回想到章肃长公主每每说起过往,唇角不自觉提起的笑容,与眼角莹莹的泪意,打心底,为她与秦陌冰释前嫌开心。
&esp;&esp;兰殊面露出欣慰的笑容,举杯同秦陌碰了一下。
&esp;&esp;秦陌一口抿完,提壶为自己斟酒,兰殊叫他给她添一点,他却推拒道:“你意思一下就好,别喝太多。”
&esp;&esp;兰殊蹙起眉宇,不敢苟同道:“好不容易故人重逢,怎得叫我意思就好?”
&esp;&esp;秦陌看了她一眼,提了下唇角,“因为我不想被掐死。”
&esp;&esp;兰殊反应了好一片刻,想起当年她在朝朝家里喝醉的那次,才醒悟到他在揶揄她酒后会撒野,不宜喝太多。
&esp;&esp;兰殊轻咬了一下唇。
&esp;&esp;好哇,亏得前一刻她还提到他说话客气了,这才没过多久,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