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听听她这顺理成章的借口。
&esp;&esp;你敢说她不是存心的吗?
&esp;&esp;秦陌将扫帚头往梁上的蜘蛛网囫囵了一圈,作势要把那蜘蛛网扣她头上。
&esp;&esp;兰殊机敏地站起了身,干干笑了笑,“二哥哥不要这么幼稚!”
&esp;&esp;“我幼稚还是你皮痒!”
&esp;&esp;秦陌眉头的青筋狂跳,见她还敢躲,不知不觉同崔兰殊在大堂你追我赶起来。
&esp;&esp;小姑娘哪比得过少年身手敏捷,不一会,就被他堵在了柜台边缘。
&esp;&esp;两人恰好一内一外站在柜台前,秦陌佯作一扫帚就要朝她那颗欠扁的小脑瓜子扣过去。
&esp;&esp;兰殊抱头求饶,唇角刚噙起一丝讨好的笑纹,门扉忽而被人轻轻叩响。
&esp;&esp;转眸,只见一位身姿清瘦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esp;&esp;兰殊见了那人,微微提起的笑纹,竟瞬间凝固在了唇角。
&esp;&esp;她就像见了青蛙一样,方才还有余力同秦陌斗智斗勇的气劲,顿时弱了下来,连带着那股子欠抽的灵动,一并消失殆尽。
&esp;&esp;秦陌见她眼底闪过了一丝深深的惊恐,侧眸打量起来人。
&esp;&esp;对方生着一双极为端方的剑眉,步履温和平缓,并没有任何的敌意。
&esp;&esp;秦陌见此人面生,他们素未谋面,不知崔兰殊为何畏惧。
&esp;&esp;秦陌回过头,只见崔兰殊的双眸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清亮,笑不露齿勾起了唇角,敛衽朝来人福了身,轻声细语问:“这位爷有什么事儿吗?”
&esp;&esp;吴甫仁打量了她一眼。
&esp;&esp;即使有意淡化了姿容,还是难掩清丽之色,眼含纯情,说是一位受家仆蛊惑私奔的大小姐,完全说得过去。
&esp;&esp;兰殊不动声色地由着他端详,他的眼底除了审视与探究,还透着一丝极想从她脸上觅得故人的期待。
&esp;&esp;最后,以失望告终。
&esp;&esp;眼前的陆贞儿,美则美矣,却不像她的娘。
&esp;&esp;吴甫仁收回视线,温言道:“听闻胡杨巷里的酒坊重新开业,我是个好酒之人,就想着过来凑一下热闹。”
&esp;&esp;兰殊笑了笑,“爷来早了,我们还在收拾呢。”
&esp;&esp;吴甫仁的面容十分和善,和颜朝着兰殊问道:“姑娘都会酿什么酒?”
&esp;&esp;他这话似是好奇,但说是探问,也未有不可。
&esp;&esp;好在兰殊是真的会酿酒,对于他各种酒料上的咨询,样样对答如流。
&esp;&esp;秦陌本以为崔兰殊这样高门贵族调教出来的世家女,会酿的都该是可供贵席的琼浆玉露,没想到她对于贫穷百姓钟爱的绿蚁酒,一样深有研究。
&esp;&esp;吴甫仁听得连连点头,轻舔了下嘴角,笑道:“说的我嘴都馋了。”
&esp;&esp;兰殊热情好客道:“届时开业酬宾,我免费赠您一壶尝尝?”
&esp;&esp;吴甫仁拱手道谢,又端详了她一眼,露出一点期待的笑意。
&esp;&esp;秦陌并不知此人的光临是偶然还是蓄意,但看他离去的神态,他俩算是过了关,并未露出什么马脚。
&esp;&esp;待人影远远离去,秦陌朝着柜台里的兰殊疑惑道:“你还会酿绿蚁酒?”
&esp;&esp;兰殊温言道:“我是计划酒水售卖八成以绿蚁酒为主,一成缥醪酒,一成花果酒。边陲富裕的人不多,浊酒比清酒好卖。我们既要在这落脚,总要有活计,不然融入不了市井,叫人防备,二哥哥的事会难办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