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唉哟,”皇帝一听摆手,笑着说,“如今只有你呀,胡大学士。”
&esp;&esp;狐子七笑道:“那就是臣的荣幸了。”
&esp;&esp;听得狐子七这么千伶百俐地答应,皇帝很是高兴,忙令人准备张罗。
&esp;&esp;宫人们接到了皇帝的命令,立刻忙碌起来,为皇帝与胡大学士的“抵足而眠”做着精心的准备。
&esp;&esp;必定先要取来新制的锦被和绣枕,铺设在寝室中,又端来银盆,盆中盛满了清水,水面上还飘着几片玫瑰花瓣,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esp;&esp;香炉中点燃上好的檀香,袅袅的香烟在寝室内弥漫开来,宫灯要被熄掉几盏,好让被满室光线柔和,烘托上好的氛围。
&esp;&esp;与此同时,狐子七也被带去洗浴。
&esp;&esp;沐浴完毕,狐子七神清气爽,披上华贵长袍,细心系好腰带,垂头抬手之间,尽显凡人难有的媚态。
&esp;&esp;伺候他穿衣的那位宫人看着一个如此绝色的佳人,脸上却露出了一脸惋惜的神情,目光复杂地看着狐子七,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敢说。
&esp;&esp;狐子七心中了然,转头笑道:“我也听说了,不少伺候过皇帝的美人,当晚就死了,可有此事?”
&esp;&esp;听得这话,那宫人吓得手里的托盘都掉了,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esp;&esp;那人猛地一下跪倒在地,浑身颤抖,不敢抬头看狐子七,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大、大人,小的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esp;&esp;狐子七笑而不语。
&esp;&esp;翰林院大学士是何等高官?
&esp;&esp;皇帝说封就封,太后也任着他胡闹,可不是因为彼此都知道,这个所谓的“大学士”,根本活不过抄经
&esp;&esp;狐子七之前那么多年在京师趴房梁睡觉,也不是白趴的。
&esp;&esp;尽管他从前不曾入过禁宫,但京中高门大户都默默待过许多,故而也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辛。
&esp;&esp;皇帝的秘密,狐子七也多少知道一些。
&esp;&esp;狐子七轻轻一笑,走出浴室,穿过长廊,向寝宫的方向走去。
&esp;&esp;那宫人忙爬起来,低头走到他面前领路,也不敢继续刚才的话题。
&esp;&esp;长廊两旁,宫灯明亮如白昼,映照着他的身影,长袍随着他的走动而轻轻飘动,宛如空中的流云划过。
&esp;&esp;进入寝宫,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esp;&esp;宫灯柔和的光芒下,锦被绣枕已经铺好,香炉中的檀香还在袅袅燃烧,寝宫内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而梦幻。
&esp;&esp;此处别无他人,甚至连平时伺候在侧的小太监都不见了踪影,只有皇帝穿着明黄绣龙的寝衣,侧躺在床上。
&esp;&esp;白日里嬉笑怒骂的少年天子,此刻看起来带着几分阴沉。
&esp;&esp;皇帝开口了,声音在空旷的寝宫内回荡,带着一种阴恻恻的笑意:“怎么不来伺候朕更衣?”这语气,让狐子七明显感觉到皇帝的态度与白日里截然不同,仿佛换了一个人。
&esp;&esp;狐子七却保持着镇定,他走到皇帝床边,躬身道:“陛下,在侍奉皇上之前,臣有一言,必须跟陛下坦白。”
&esp;&esp;皇帝挑眉:“你说。”
&esp;&esp;狐子七便道:“臣是天阉。”
&esp;&esp;“天阉”二字,如一道惊雷在皇帝耳边炸响。一向爱说爱笑的皇帝勃然大怒:“放肆!你可知欺君是何等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