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奉龄没再回答,他翻身下马,将她扛在肩膀上,借着这个动作,林菁用指尖把骨片弹了起来,然后凌空咬住,将它压在了舌根底下。
来人比司奉龄还要小心,又在外面给林菁罩上了一个布袋子,还在上面捆了三道绳索。
林菁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绳子了,很快,她又被人扛了起来,身体朝下伏在马背上,身旁的人简短地交谈了几句,大抵是货款两讫的意思,随后便是马蹄离开的声音,她身下的马也奔跑起来。
如果不是肚子里那几块胡饼早就消化了,林菁被颠簸得几乎要吐出来。
好在这一次旅途并不长,马的速度渐缓,她听到了零星的声音。
跟在大昭不一样,现在她的耳边,全都是突厥语,偶尔能闻到羊奶的香气,还有孩子的声音。
她知道,这是到了突厥人的部落里。
马走在路上,毫不迟疑,证明来接应的人是拔延诃勒身边的人,他们训练有素,目标明确。
又走了一会,林菁被放了下来,连地都没着,又被人扛起来步行。
这是到了马匹不能进入的区域了。
那人转了好几个弯,身边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越来越少,最后他压低了身子,似乎进了一个帐篷,然后将她平放在地上。
&ldo;都出去。&rdo;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
她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周围一片寂静,下一刻,她感觉有刀尖抵在她额头上。
无论是司奉龄还是来接应的人,都没有堵了她的嘴,林菁猜测这是拔延诃勒的乐趣,说不定他想听她求饶。
草原部族敬重英雄和好汉,在这个时候,硬骨头说不定能活,求饶的话,她会死得很难看。
刀尖割破了布袋,她像是被剥了茧的蝴蝶,骤见天日的时候,才最令人惊喜。
当然,喜的人不是她。
林菁安静地侧卧在地上,在最初时看了面前人一眼,然后便垂眸不语。
年轻英俊的突厥贵族微笑着拆开了他的礼物,另一只手举起酒杯,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ldo;终于见面了,林菁。&rdo;
拔延诃勒扯过她身上的绳索,只用一只手便将她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