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懂事起就会说英语,虽然不常用,但是却说得比普通话更加熟练,就像是印在了灵魂里一样,所以刚才我才会没有注意到。
&ldo;如果,我说不呢?&rdo;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同样透过木板,却不同于父亲的优雅,这个声音带着一股慵懒,是男人的声音,同样是英语。
我静静地躺着,头晕目眩,但他们的对话却一字不漏地传进了我的耳朵。
&ldo;我说,放他出来。&rdo;
&ldo;不放。&rdo;
&ldo;杰斯,他是我儿子。&rdo;
&ldo;我知道。&rdo;
&ldo;他也是琉璃和琉香的孩子。&rdo;
&ldo;那又怎样?&rdo;慵懒的声音很愉悦,&ldo;我是一个对学生一视同仁的校长。&rdo;
&ldo;杰斯!&rdo;父亲的声音带上了怒意。
&ldo;不要叫我!&rdo;
&ldo;杰斯,你……&rdo;
&ldo;请喊我浮士德,先生。&rdo;
父亲的声音沉默了几秒,缓缓又起,已经恢复了他一贯的从容优雅:&ldo;原来如此,你已经……被浮士德的血统给腐蚀掉大脑了吗?&rdo;
&ldo;哼,随你怎么说,反正,刘煜,我是不会放的。&rdo;
&ldo;那如果我已经抄完了校规呢?&rdo;突然有一个女声加入,然后是杰斯惊讶的声音,还有弄翻椅子的碰撞声。
木屑扬起,我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把喉咙里想要咳嗽的欲望压下去。
抄校规?难道,是羽希?可是这个声音……不太像是羽希的,倒比较像是已经成熟了的女人的声音,而且我没听过羽希说英语,所以根本无从比较。
&ldo;你怎么到这里来了?&rdo;
&ldo;你还没回答我呢!&rdo;女声说道,&ldo;如果我已经抄完了校规呢?&rdo;
杰斯一声轻叹:&ldo;那我就只好放人了。&rdo;
&ldo;很好。&rdo;&ldo;啪&rdo;!纸张被甩到什么东西上的声音,我恶意地猜测是杰斯的脸,然后在脑海里想象一大叠稿纸在某个英国男人脸上绽开的场景。
&ldo;100遍校规,你可要数清楚了。&rdo;女声说道。
&ldo;不用了,我放人。&rdo;杰斯的声音带着挫败,不似刚才对父亲的趾高气昂。
而从这女人的声音插进来开始,父亲就没说过半句话。
&ldo;不行,你给我数清楚!不然到时候说我遗漏了,又要加罚。&rdo;女声不依不饶。
&ldo;是,是……&rdo;杰斯居然真的低声下气地开始数,一时间充满了纸张摩擦的&ldo;唰唰&rdo;声,谁都没说话。
良久。
&ldo;数清楚了?&rdo;
&ldo;嗯,总共100遍,一遍不多,一遍不少,一字不漏。&rdo;杰斯说。
&ldo;好,那就快点放人吧!&rdo;
&ldo;是,我马上通知下去。&rdo;杰斯马上打电话的声音,&ldo;……是我,你现在马上去把刘煜放出来……不要多问,去就是了……嗯,就这样。&rdo;放下电话,&ldo;这样可以了吧?&rdo;
&ldo;嗯。&rdo;女声似乎很满意他的做法,&ldo;那我走了。&rdo;
&ldo;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