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交汇仅仅一瞬,双方默契地错开眼。
裴云朝说:“来着七人,各自戴着一副面具,面具为七色且形如恶鬼。这七人个个身手不凡,内力高深,儿臣勉强能占上风。”
皇帝:“这批人实力能与你不分上下,定非普通杀手,或是别有用心之人刻意培养出的死士。”
裴云朝:“儿臣也是这般想的。”
皇帝问:“除开这些,还有发现别的线索吗?”
裴云朝轻轻摇头。
“没有线索查起来需要耗费些许时日。”
一桩事未平又来另一桩事,皇帝颇为头痛,沈贵妃双手上移替他揉捏太阳穴,嘴角尚存淡淡笑意。
下一瞬,她的笑容荡然无存。
“线索与证物自然是有的。”
声音自背后响起,裴云朝蓦然回头。
暖光笼罩殿门前的空地,明蝉逆着光缓步近前,与他并肩而立,双手奉上一块资质上乘的玉佩。
“此物正是兄长从歹人身上搜出来的,请父皇明鉴。”
证物出现,大殿内所有人屏住呼吸,心思各异。
沈贵妃垂下长睫敛去沉沉眸色。
替罪羔羊自己送上门来,真是天佑沈家。
裴云朝依旧从容镇定。
拖延时间的目标达成,接下来,没自己什么事了。
皇帝的语气捉摸不透:“呈上来。”
冯公公接过明蝉手里的玉佩交给皇帝,皇帝拿在手心仔细查看:“此玉雕工细腻,不是寻常人家能得到的东西,依朕看,它的主人非富即贵。”
夏江听着,没来由地心里慌乱,前段时间,考虑女儿出嫁,他将传家玉给了婉儿……他偷偷往台上瞧一眼,明晃晃的白玉验证他最坏的猜测。
他神色骤变,方才悲痛的心情顷刻间转化为恐惧,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然而,他怕什么来什么。
谢白榆慢条斯理地走进殿中。
皇帝面色大喜:“镇北将军。”
谢白榆半跪在地行礼:“陛下,玉佩的主人,臣已经派人查清楚了。”
皇帝眸色渐沉:“何人?”
谢白榆望一眼夏江的方向,道:“夏大人的女儿,夏婉儿买通杀手意图谋杀太子妃。”
“如果那天没有太子殿下以命相护,臣今生恐怕再也见不着妹妹了。”
“夏江!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皇帝拍案而起。
天子震怒,夏江赶忙磕头,一声比一声响亮:“此事罪臣不知,罪臣不知啊!若是罪臣知道她有这般心思,不用陛下降罪,罪臣必定自行清理门户!”
“传朕旨意,夏婉儿意图谋杀太子妃未成,又当街行刺朝中正四品官员,罪无可恕,于明日午时三刻即刻问斩,此事交由大理寺卿李玉成全程督办。”
“至于户部尚书夏江,教子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