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洋不禁叫起苦来。
在陆地上,一向有着看山跑死马的说法,现在他体验到,在海中,看岛也会累死人的。
到了中午时分,悬挂在头顶的太阳把人晒的头昏脑涨,他和独鸟岛之间的距离,却好像还是没有缩小半分。他开始怀疑自己永远也无法游到岛上去。
到了傍晚,山城勇已经变得死气活样,只能偶尔划几下水,维持着不被海流带到远离岛屿的方向去。
开始,龙洋还怀疑他只是为了节省体能,或者,引诱自己攻击。到后来,他开始大声干呕。当他弓着身体,对着海面用力吐的时候,身体便会像虾米一样卷曲了起来。看样子,他不是在装。
山城勇也许确实功力深厚,但他毕竟一天没吃饭了。更糟糕的是,他找不到一滴清水喝。
龙洋心中暗喜,也许是因为饱饮蛇血的缘故,他现在并没有出现饥渴难受的感觉。
他突然发力,顺着海流向远处奋力划水,打算引诱山城勇追赶自己,直到耗尽最后一点体能。如果山城勇不上当,便只能争取抢先登岛了。
山城勇果然上当,立即调转方向追了过来。一边奋力划水追赶,一边还大声喝骂。两人拼上了命,都划的飞快。
很快,龙洋就感到有些后悔了。
山城勇本来已经像是快死了,这会却像是被凶灵附体,突然就具备了不可思议的力量。他一连几次,靠着突然发力,差点就抓住了龙洋,面目也变得愈加狰狞可怕。
太阳渐渐西斜。龙洋转头向东看,独鸟岛已经落在左后方——他们正在远离岛屿。
山城勇却像是忘记了这点。咬牙切齿,挥动双“桨”,越划越快,再度逼近到了龙洋的身后。
“你为什么要追着我不放?”龙洋问。
山城勇狞笑着说:“我要替安藤龙司实现遗愿,扒开你的皮,挖出你的心,好好研究研究你。”
“原来你是想让我死。”龙洋说,“既然如此,你大可不必苦苦追赶我。我已经远离了岛屿,必然会死于大海中。山城勇,我看你已经快不行了。尽快回到岛上,你还能活下去。”
“放屁!我只有捉住你,才能获得一线生机。你喜欢扮死尸,很好,我会研究出一个方法,把你变成一个永远不死的活死人,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接着,他咧嘴一笑,“不错,这是个好法子。我就这样跟宗主说,他会允许我活下去。”
见无法将山城勇骗走,龙洋只好继续奋力划水。他很想潜入水中,引诱山城勇下水来抓自己。但对方是个狡猾的人,当然不会上当。
继续逃了一段距离后,他决定不再逃避。
他距离独鸟岛已经够远了,从蛇血中获取的能量也在迅速流失,继续逃跑的话,就算能够甩脱山城勇,他也没法逆着海流划到岛边。
他挥动手臂,猛然转过身来,高举着蛟牙匕冲着山城勇说:“扶桑人,不要再追了。我们就在这里一决生死吧!”
“很好!”山城勇冷笑一声,把当桨使用的两个木板放在脚前,拔出长剑,面带讥讽的说:“真是耻辱呀,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