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来,拿起了水管,帮着孟时冲地。孟时拿着扫帚的,也没多说什么,扫了起来。余江阮是很少做这种活儿的,将孟时的鞋子全给淋湿了。她就恼了起来,让他放下,余江阮非但不放下,还将水管对着她的脸喷了起来。
水流进脖子里真是透心的凉,孟时打了个寒战。懊恼的骂道:“余江阮,你有毛病是不是?”
余江阮手中的水管直往她脸上冲,孟时就恼了起来,抓起了地上浇花的水管,也往余江阮的脸上冲去。
两人都弄得一身湿漉漉的,余江阮才举手投降,看着孟时一身的落汤鸡样,道:“行了啊,待会儿得感冒了。”
孟时冻得直打颤的,将水管丢到了地上,咬牙道:“你还知道回感冒!负责收拾好了。”
她说着就朝着屋子里走去,鞋子都湿透了落下一个个湿湿的脚印。余江阮关了水龙头,也跟了进去。他没比孟时好多少,浑身也湿透了。
孟时才进浴室,他就跟着进去了。孟时睁大了一双清亮的眼眸警惕的看着他,他揉了揉鼻尖儿,道:“我弄湿的,我负责。”
孟时就朝着他的腹部踢去,反而被他抓住了脚。她的重心不稳往后倒去,余江阮轻笑了一声,伸手将她拽到怀中。
他用劲儿的将她抵在墙上,打开花洒任由着热水冲下。孟时被他摁得死死的,气焰也消了些,不吭声儿了。
这次真是闹得有些过了,初春的天气水还挺凉的。孟时在热水下狠狠的打了几个喷嚏……
洗好澡,余江阮穿着浴袍替她煮了碗姜汤。院子里水管没收起来,还乱七八糟的他也懒得去管。感冒了就得多运动运动,孟时喝了姜汤,他又运动了一次,出了一身的汗,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余江阮第二天有事要做,孟时早早的去买了海鲜。回去研究了会儿才开始做。她先用小锅熬了点儿出来,她的手艺是一点儿也没生,鲜美得很。她自己就放心了。
余江阮回来的时候她自己已经喝过一碗了,还剩了些在锅里,她全给余江阮盛了出来。
余江阮是很满意的,眨眨眼睛调皮的道:“我估计我下个月肚子得长上一圈哩。”
孟时撇撇嘴,他是很难长胖那种类型的。这段时间也没见他胖点儿。机票是晚上的,孟时收拾完也差不多出发了。
孟时一路都没说什么话的,有些心神恍惚的沉默着。上了飞机,她直接就闭上眼睛睡觉。
她有些反常,余江阮揭开了她的眼罩,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孟时说没有,余江阮伸手捏了捏她的手,透冰的凉。他就吓了大跳,道:“你冷嘛?”
孟时说有点儿,余江阮叫来了空姐,让给她加一床毯子。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任由着她喝下。用毯子裹着捂了会儿,她的手才渐渐的回暖起来。余江阮的手反反复复的在她额头上试着,道:“不会是感冒了吧?”
孟时忍无可忍的将他的手推开,道:“感冒我自己能不清楚吗?消停点儿,困死了。”
她翻过身不说话了,不见余江阮有任何动静,她才睁开眼睛,空洞洞的看着头顶。
她的身体忍不住微微的颤抖着的,唇紧紧的咬着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来。过了很久后她才慢慢的平静下来,疲惫的闭上眼睛。
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了,一出机场余江阮就拿了大衣给孟时披上。京都的天气可比东青坏多了。
是许赭来接他的,许赭看见孟时是有些惊讶的。微微的颔首才和余江阮打招呼:“我以为你不会回来的呢。”
余江阮笑笑,道:“能不回来吗?”
许赭也笑笑,道:“先去吃饭,再去酒店?”
孟时和余江阮都没多少东西,加起来不过一旅行包。余江阮看向孟时,问道:“要先回酒店还是先吃东西?”
孟时的脸色有些苍白,低低的道:“先回酒店行么?”
余江阮就握了握她的手,道:“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孟时摇摇头,他也就不再问了,对许赭道:“先去酒店吧,你有事就去忙,其他甭管了。”
许赭应了声好,带着他们往停车场走去。到了车旁,他替孟时拉开车门,孟时说了句谢谢。他笑着说了句客气了,然后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上了道路,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余江阮一眼,问道:“今晚回去么?”
余江阮看了看时间,微笑着道:“他们以为我明天才回来。”
许赭就笑了起来,道:“胆子那么大,你也不怕被逮到。”
余江阮笑笑,不说话了。许赭也没在这话题上停留,说起京都最近的琐事儿。
到了酒店,许赭说了句有事儿叫他,连车也没下就走了。他很识趣的没当电灯泡。
余江阮只订了一间房,到了房间里放下东西,他摸摸孟时的额头,道:“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孟时摇摇头,道:“不用管我,你去忙吧。没事儿,可能是有些晕机。”
刚才他不过是同许赭开玩笑的,粥都带回来,哪能不回去。余江阮没说回不回去,看了看时间,道:“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