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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ldo;你们……是，谁?&rdo;微弱的声音响起，云扬仔细分辨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卫青的意思。

&ldo;我们是神使，受陛下所托来为你治病。&rdo;云扬凑上前，大声说道。

卫青的喉结艰难地上下移动：&ldo;神使?&rdo;

&ldo;是的，不过此事说来话长，我就不多解释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rdo;

卫青扯动嘴角，突然咳嗽起来，云扬赶紧帮他顺气：&ldo;我，我还能，怎么样?等死，罢了。&rdo;

云扬眼圈一红，忍了好大一会儿才没带出哭腔：&ldo;这是天命，天道轮回，你也不要太难过……&rdo;

&ldo;天道，吗?&rdo;卫青垂下眼帘，&ldo;我一生，杀人无数，活到，现在，已经……咳咳!&rdo;

云扬还想安慰他，却被望舒在背后推了一把，只好道：&ldo;其实现在我是有求于你。&rdo;

卫青惊讶地抬头。

&ldo;嗯，你的外甥，当朝太子刘据，命里有劫，我想请你在陛下面前为他求情。&rdo;云扬最终还是没忍心说让他留此做遗愿。

卫青了然地点头：&ldo;我懂了，不用你说，我也，一定会这样做!&rdo;

&ldo;那，多谢你……&rdo;

卫青勉力笑了笑：&ldo;不是为你，也不是为卫家，我这是，为了大汉的未来。据儿，生性温和，在多年征战后，有他与民休息，才是最好。&rdo;

云扬闭上眼睛，认真地点头。

&ldo;不过，你可以告诉我，我还有，多长时间?&rdo;

云扬扭头找望舒，望舒一直很平静：&ldo;三天。&rdo;

云扬心里揪痛。

卫青沉吟片刻，喃喃道：&ldo;三，天?那真是……你们，放心，我会跟陛下，说。&rdo;

云扬实在受不了了，站起来准备离开，却被卫青拉住衣袂。

&ldo;你真是，神使?&rdo;

对着卫青满是希望的眼睛，云扬说不出否认的话：&ldo;……是。&rdo;

&ldo;那么，请你一定要多照顾陛下，和据儿。陛下他，虽然有时行事狠辣，但，他是一心为了大汉……请天神不要怪罪，若是他真的有罪，我，愿意替他赎罪!&rdo;

卫青形容枯槁，但目光炯炯，颇见其盛年风华。

&ldo;你们俩真是‐‐&rdo;心有灵犀，一个愿意为对方折寿，一个又要替对方赎罪……云扬咬住下唇，&ldo;上天自有安排。&rdo;

卫青眼底的光暗下去，好像沉入无尽的深渊。

&ldo;那，也好……&rdo;他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云扬发现自己的眼泪在掉下来。

他突然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救刘据，自己对刘据的心还未必有刘彻对卫青那么一往情深，可刘彻就算折寿也救不回卫青，自己又能用比这更多的去换刘据的安全吗?

其实他自以为自己在赌，其实自己连赌的资格都没有……

回到东宫，刘据的身影伫立在夜色与华灯交融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