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暮月尴尬地将手放下,低头喝粥。
钱辅轩拿出师父的架势,淡然道:“呆会跟我去练武!”
申暮月顺从地应声:“哦!”
饭后,申暮月在钱辅轩的指导下,开始努力习武,将一套武功差强人意地练了一遍后,见钱辅轩又在练功打坐,便安静地坐在一旁观看,心里想着:戒律师叔真是个武痴!
如此想着,如此等着,不知不觉,她便睡着了,醒来后察觉已躺在床上,身上盖着钱辅轩的小毯子,顿时心里一把激动,抱着小毯子在床上羞涩地滚来滚去,结果,“咚”的一声,掉地上了。
钱辅轩被这一巨大的声响引来:“颜儿,你可好?”
申暮月痛得咬牙切齿,艰难地爬回床上,向钱辅轩牵强一笑:“还好,还好!”
钱辅轩并不放心,前来仔细观察了片刻,发现申暮月的脑袋某个地区红肿了起来,便拿来药油给她擦。
申暮月深深感受到他的温柔,低着头给他揉着,越来越靠向他的胸膛,后来发现他并不介怀,便厚着脸皮靠过去。
欧阳北城此刻赶到,见到此种情境,泪奔而去。
申暮月不想影响如此美好的心情,决定无视那一幕。
“好了!”
当她听到钱辅轩此话,敏锐地离开那宽厚的胸膛,见上面一摊水迹,急忙拿起旁边的茶水泼过去。
“颜儿,你这是……”有时候,钱辅轩挺费解她的举动。
申暮月心虚地转移视线,装无辜:“今日不是泼水节吗?哦,我记错了,真是对不住了,戒律师叔!”
钱辅轩并非计较之人,淡然道:“无妨!”
语毕,便进入另一个内室,换了一身衣裳出来。
申暮月趁机开始试探:“戒律师叔,你人真好,如此温柔体贴,必定有许多红颜知己吧!”
钱辅轩困惑地蹙眉:“颜儿今日何故论及此种话题?”
“这……”申暮月心虚了一下,笑道,“我明日便要回薛府了,这才想起有一堂妹尚未婚娶,我这堂妹向来爱慕像戒律师叔此等男子,不知戒律师叔可有意思?”
钱辅轩早已习惯面对此种婚托,淡然回应““抱歉,我已有未婚妻了!”
申暮月顿时激动得跳起来:“什么?你、你有未婚妻了?”
钱辅轩不明白她何以如此激动,茫然颔首:“嗯!”
申暮月的雀跃心情骤然成冰,脑海中幻想的美好画面瞬间碎成一地,难过的心情卷席而来,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申暮月已管不了钱辅轩在背后的呼唤,感觉天已经塌下了,整个世界陷入了末日的恐慌,她带着满腹的失意、难过、羞愤、悲伤,跌跌撞撞地跑回学舍,躲在被窝里痛哭流泪。
原来戒律师叔已是别人的了,原来她一直在自作多情,好难为情、好难过、好失落、好——呜呜呜……
北辰司回到学舍,见她躲在被窝里哭得悲痛欲绝,上前询问她发生了何事,不见回应,试着安抚她,也不见回应,想要掀开她的被窝,无不得逞,只得无奈叹息。
看来,这丫头已知晓戒律师叔已有未婚妻一事了!
如此,申暮月陷入了颓废,整日茶饭不思,精神萎靡,白日不去学堂,躲在被窝里哭泣,不时丢去抹着不知是鼻涕还是泪水的纸团,夜晚坐在窗前仰望明月唉声叹气,悲伤秋春,整个人憔悴得如鬼一般可怕,连欧阳北城也不敢靠近。
离校那天,她不如当初那般兴奋,依旧颓废不已,钱辅轩这事对她的打击有点大,即便过了几天,心依然那般的难过,每每忆起钱辅轩,泪水总忍不住吧唧吧唧地流淌。
路经山下小镇,申暮月的心情稍微平复些,察觉异常冷清,宛如死城,甚为不解,便下了车。
她见路边躺着一位半死不活的大娘,急忙跑去:“大娘,你可好?需要我带你去看大夫么?”
言语未尽,大娘眼里绿光一闪,凶狠地扑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