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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您所见?……您所闻?&rdo;德&iddot;梅拉马尔先生结结巴巴地说道，脸渐渐地变了样。&ldo;但是，实际上，先生，我不允许您……&rdo;

&ldo;那正是我最不担心的。&rdo;贝舒咕哝道，自炫最不讲礼貌。

伯爵又向他妹妹走过来，他俩再次迅速地交谈起来，吉尔贝特&iddot;德&iddot;梅拉马尔跟哥哥一样，显得烦躁不安。他俩站立着，互相支持，像意识到进攻的严重性的人正处于战斗状态，等待着。

&ldo;贝舒就这样狂暴，&rdo;范霍本很低声地对德内里斯说道。

&ldo;是的，我看见他越来越冲动，我了解我这位善良的朋友。他开始踢后腿，蒙住眼睛。然后，他就突然发怒。&rdo;

阿尔莱特和雷吉娜站了起来，往后退，处于德内里斯的保护之下。

贝舒说道：

&ldo;而且，时间不会太久，伯爵先生。我请您回答几个问题，不要绕弯子。昨天晚上您是几点钟离家的?德&iddot;梅拉马尔女士呢?&rdo;

伯爵耸了耸肩膀，没有回答。他的妹妹，比较能迎合人意，认为最好是答复问题。

&ldo;我哥哥和我，两点钟出去，四点半钟回来，是去喝茶。&rdo;

&ldo;后来呢?&rdo;

&ldo;我们没有出去。我们夜晚从来不出门。&rdo;

&ldo;这是另一个问题，&rdo;贝舒讽刺道。&ldo;我想要知道的，是你们的时间表：昨天晚上八点至半夜，在这里，这个客厅里，你们做了些什么?&rdo;

德&iddot;梅拉马尔先生狂怒地用脚敲击地板，阻止他妹妹说话。贝舒明白，世界上任何力量都不能够迫使他俩讲话，这使他气急败坏，确信自己没弄错，于是不再盘问，指控脱口而出，语气起初是克制的，继而变得尖锐、生硬，声音发抖。

&ldo;伯爵先生，昨天下午您不在家，您的妹妹也不在家，而是在蒙塔博尔街三号乙的门前。以布里库大夫的名义，您等待一位姑娘，把她骗进您的小汽车里，而您的妹妹就用一块毯子裹住她的头，然后您把她带到这里，您的公馆里。这个姑娘逃走了。您出来追她，却没能在街上抓到她。她就在这里。&rdo;

伯爵嘴唇痉挛，紧握双拳，字字清楚地说道：

&ldo;您疯了!您疯了!说的究竟是些什么疯话?&rdo;

&ldo;我没有疯!&rdo;贝舒越来越像在演情节剧，用浮夸与粗俗的言辞讲话，使德内里斯乐不可支。&ldo;我讲的只是确切的事实。证据吗?我有一大把，所有的口袋都装满了。阿尔莱特&iddot;马佐尔小姐，您是认识的，您在切尔尼茨时装公司门前等她，她可以做我们的见证人。她爬上您的壁炉。她躺在这个书柜顶上。她碰倒了这个铜杯。她打开了这个窗户。她穿过这个花园。她以母亲的头发誓她讲的全是真的。阿尔莱特&iddot;马佐尔，你不是以亲爱的母亲的头发过誓吗?&rdo;

德内里斯在范霍本的耳边说道：

&ldo;但是他疯了。他有什么权利充当预审推事?又是多么可怜的推事呀!只有他在讲话……我说他讲话!……&rdo;

贝舒嚎叫着，的确跟伯爵面对面，伯爵惊慌的眼睛流露出无限的惊恐惶惑。

&ldo;这还没有完，先生!这还没有完。这甚至不算什么!有别的事!这位女士……这位女士……（他用手指着雷吉娜&iddot;奥布里），您认识她，嗯?一天晚上，她在歌剧院被劫持，被谁劫持?嗯，是谁把她带到这里，这个客厅里……她认出了家具……不是吗?女士。这些圈椅……这张凳子……这镶木地板……嗯。先生，是谁把她带到这里?是谁抢走了那件缀着金刚钻的紧身背心?是德&iddot;梅拉马尔伯爵，对吧?和他的妹妹吉尔贝特&iddot;德&iddot;梅拉马尔……证据呢?正是这只有三颗珍珠的戒指……其他证据呢?那太多了。检察院将要作出决定，先生，我的上司……&rdo;

贝舒不往下说了。德&iddot;梅拉马尔伯爵，愤怒极了，卡住他的脖子，跺着脚，结结巴巴地咒骂。贝舒挣脱伯爵的手，向伯爵挥舞拳头，又继续他那不寻常的指控。他认为事实明显，在侦破这案件中起重大作用，对于他的上司和公众来说，他起的作用尤为重要，于是他就像德内里斯所说的那样，疯了。他也意识到了，便突然中断讲话，擦去额上冒出的汗珠，忽然克制自己，神气十足，字字清楚地说道：

&ldo;我越权了，我承认。这不在我的权限内，我要打电话请示市警察局。请各位等一等，我将得到上级的指示。&rdo;

伯爵倒在圈椅里，双手抱头，就像放弃了自卫企图的人。但是，吉尔贝特&iddot;德&iddot;梅拉马尔却拦住警探队长的去路。她气愤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ldo;警察局!警察就要来到这里?……到公馆里来?不……不……啊，那不可能……出了这些事……你们无权……这是犯罪。&rdo;

&ldo;很抱歉，女士，&rdo;贝舒说道，他的胜利突然又使他变得彬彬有礼了。

但是，她死死抓住警探的胳膊不放，并且哀求他：

&ldo;我求求您，先生。我哥哥和我是一场可怕的误会的受害者。我的哥哥不可能干坏事……我求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