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弄成这样。本來就伤在肌肉活动的位置容易裂开。你竟然还那么大的动作。”
虽然想克制自己的音量。但一出口就实在控制不住了。吴医生气愤地扶了扶眼镜。
高城始终面无表情。面对他的责骂。亦沒有任何反驳。只是侧了侧头。注视着趴在床上的许娉婷。
此刻。她在睡梦中的眉头都是微蹙的。
吴医生蓦地咳了咳。“从小就认识你。也沒察觉原來你是个衣冠禽兽。”
脑海中顿时浮现出给她检查伤口时。不小心瞥见的她脖颈处的浅浅草莓痕。他当下就明白过來。为何高城不愿意说清楚伤口裂开的原因。
这句话终于令高城有了反应:“吴应翔。我不说话并不代表我同意你的话。”
“哟。”吴医生笑了笑。“我是在用我医生的身份。对你这个家属进行思想工作。事不过三。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你慌慌张张地半夜把我找來。还对我的举动大加限制。这也不许我碰。那也不许我摸……嗯咳。”
突然发现“摸”这个字眼听起來有点猥琐。并且发现高城的眼睛眯了眯。吴医生及时地咳了一声。肃着神色继续道:“同一个病人我治两次。已经对我的口碑造成了严重的影响。所以。不好意思。就算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这次的医药费、跑腿费七七八八的加起來。。我事后会通知你应付款额的。”
见他收拾了东西就要走。高城突然开口喊住他。冷着神色。问:“她。沒事吧。”
吴医生盯了他两秒。扶了扶眼镜。平静地说:“开的药按时吃。沒有再发烧。就沒太大问題。不过。。”
“不过什么。”对于他的转折。高城显然很紧张。他的话音未落。他就接了口。
吴医生瞥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女人。郑重其事道:“如果不想留疤。近一个月内最好不要有激烈的床上运动。否则。。”
见高城的眼中满是危险的气息。吴医生及时地掐断了自己的话。脸上堆起笑容。“这可是我的专业建议、忠言逆耳。嘿嘿。”
在高城轰走他之前。吴医生早就自动飞速开溜。
高城对这个亦庄亦谐的多年朋友实在无语。皱了皱眉。回头看着许娉婷。心下复杂。
他这明明就是。肉沒吃到。反惹得一身骚。
与常人的区别只是。她和他之间。是周瑜打黄盖。
想到这个比喻。他又蓦地摇摇头觉得不恰当。或许。本就只有他一人是黄盖罢了。
久久伫立无言。半晌之后。他拨通了黄飞宏的电话。
?
许娉婷第二天醒來的时候。已经睡回了自己的住处。
呆愣了好久。直到黄飞宏黑着熊猫眼端了饭菜送到她面前。她才重新凝回了焦距。
一个默默地吃饭。一个无声地看着她吃。
不论是他的缄默。还是他的欲言又止。以及他灼热的目光。都和平日的黄飞宏大不一样。
“有话就说吧。”许娉婷终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直视他。
黄飞宏的目光在她清冷的神色上打个了转。眼里是浓浓的歉意。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对不起。我不是个称职的朋友。”
许娉婷沉默了一下。说:“沒关系。我自己也沒料到夜里会突然发烧。”
黄飞宏摇了摇头。放在腿上的双手握成了拳头。目光再次往她身上瞥了一眼。然后避之不及地别过脸。声音闷闷地说:“他让我转告你。成交。”
许娉婷先是因黄飞宏别有深意的目光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领处。才发现了猫腻。下意识地拉了拉衣服。她将黄飞宏的话在心中一转。明白过來他的误会。同时不知为何。听到高城转告给她的那两个字。她并沒有觉得有多高兴。
“黄飞宏。问问闫婧究竟什么时候回來。”
闻言。黄飞宏抬头。“我以为。你至少会先给我一个解释。”
许娉婷清晰地看到他眸底一闪而逝的苦涩。可是。她需要解释什么。
“高城以为闫婧就是‘魅影’。我答应帮他找到‘魅影’。条件是。。”
条件是什么。他连问都沒问。就说成交。许娉婷忽然觉得嘲讽。不过也算公平。毕竟她还是出卖了自己的色相。
看着她一瞬间的晃神。黄飞宏站起身來。面无表情地说:“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我三天后再转告你了。我果然不称职。竟然忘记了你是一个工作狂。既然你迫不及待地要忙起來。闫婧你自己去问。这事既然你之前沒告诉我。现在我也不好中途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