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宫就得了如此高的位分,叫无数在低位上苦熬多年的妃嫔年羡慕不矣,望洋兴叹。
不仅如此,僖妃入宫这日是十五,太皇太后还特意在慈宁宫里举办了家宴。
更是无上的恩典!
……
乾清宫,丝竹管弦,歌舞升平。
宫中家宴规格制式都是极高,也就嫔以上的一共主位才有资格参与。
隐藏怀孕之事的宜嫔,吩咐宫女将壶中的酒悄悄换成白水,同时打量着在场众人的反应。
康熙帝坐正中主位不必多说,正由梁九功伺候着用晚膳,偶尔瞧两眼下面的歌舞,神情淡淡,叫人瞧不出喜怒。
两边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桌席。
新入宫的僖妃挨着太皇太后坐在下手位置,温柔可人,两人有说有笑。
僖妃年仅十五,正是女子二八年华的大好时节。一袭天青色宫装,将面容衬托着越发妩媚。头上镶嵌红宝石的梅花簪,雅致不俗。个子玲珑娇小,说话含笑带俏,温婉又不木讷,媚而不妖。
佟贵妃坐在僖妃对面,挨着皇太后,两人之间显得冷清,只各自吃着面前的美酒佳肴。
皇太后不是康熙帝生母,平日里深居简出,话不多。
而佟贵妃出自康熙帝母族佟佳氏,早年两个家族因着都有女儿在宫中,难免有些嫌隙。故而,佟贵妃平日里对皇太后谈不上多孝顺,仅是面上的尊重。
加之她前几日才被康熙帝敲打,这会也得表现得乖顺。
再下面是太子、大阿哥和三阿哥,而后她们三嫔按资排辈。
今晚照顾太子胤礽的依旧是小禄子,云卿并没来。
也幸好没来。
宜嫔瞧着太皇太后对僖妃的态度,就明白得八九不离十,今晚这场家宴多少有几分鸿门宴的味道,也难怪万岁爷大多时一言不发地吃菜。
但架不住太皇太后有意为之,“皇帝怎得还在饮酒?来人呐,给你们万岁爷端碗茶来,清淡些。”
烫伤之人,不宜饮酒。
这话,看似什么都没说,但什么意思又都说到了。
关切,责备,警告……一切尽在不言中。
时已年仅古稀之年的太皇太后,已满头发话,但目光清明有神,声音底气十足。
尤其身形有着草原女子的壮硕大气,端坐在在那,更是威严肃穆,令人心生敬畏。
“无碍。”
康熙帝按住酒壶,遣梁九功退下,面色挂上淡笑:“今日新接到战报,吴三桂已自取灭亡,留下的一群乌合之众也皆是逃窜蜷缩回云南,朕心里欢喜。正值家宴,也恰逢僖妃与皇祖母投缘,朕今晚定要多饮几杯。”
“你前朝的事,皇祖母历来放心。”
听出康熙帝没有因为女色耽误国事,孝庄太皇太后神色和缓了些,“但后宫之事,也要再抓紧些。这几个月你去后宫的次数越来越少,可是缺了可心人?”
说罢,凌厉的目光扫过下首一众妃嫔。
除去新今宫的僖妃,其余包含佟贵妃在内的四人皆是神色一变,匆忙跪地,齐声请罪:“臣妾伺候不周,还请万岁爷、太皇太后、皇太后恕罪。”
康熙帝不动声色,仰头将手中的酒一口饮尽,才和颜悦色地看向孝庄太皇太后,“皇祖母多虑了,贵妃她们几人都是侍奉朕的老人了,一向甚和心意。”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养只鹦鹉解闷,有空闲就多到贵妃她们宫里坐坐。”
孝庄太皇太后亦是笑容可掬,仿佛只是在随意关心自家孙子的心情,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在座的人都知晓,那个御前红人卫氏,就是顶着饲养鹦鹉的差被调到御前的。
若是鹦鹉没必要养了,饲候的人亦是没必要留了。
众人听得一喜也是一惊。
喜的是,太皇太后终于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