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
岳梓琳翻来覆去睡不着。这辈子,她第一次如此怀疑自己。
明明一直与丈夫厮守,甚至已经白头,可现在这个情形究竟是怎么回事?
岳梓琳怀疑现在她在做梦,她甚至无数次用痛感来验证自己的怀疑。
结果就是真的很痛。
岳梓琳迷茫了。
夜色凉如水。
她悄悄爬起床,然后走出医院。
街上车来车往,没人注意这个身披白色外套的女人。
岳梓琳打了个车,来到郊外,岳家坟。
一个女人大晚上跑到坟地里,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岳梓琳就是这样,只因为薛晴一句话,就大半夜跑到这么瘆人的地方。
“薛晴说过,赵裕均会来掘我的坟墓。”岳梓琳站在墓地里喃喃地说。
夜风不怀好意地拂过山岭,岳梓琳的衣摆随着风轻轻舞动。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赵裕均没有出现。
岳梓琳抬头,呆呆地看着渐渐被云朵遮住的月亮。
“裕均啊!赵裕均……”她失声痛哭起来。
当然,她不知道,此刻的赵裕均就在附近,而且,她的这一声痛哭已经把赵裕均吓跑了。
岳梓琳浑浑噩噩地回到医院,薛晴正在四处找她。
“梓琳,我求你别到处乱跑好不好?出了什么事我会内疚死的!”
岳梓琳面无表情,良久,才直愣愣地问薛晴:“我是不是在做梦?”
薛晴一怔。
岳梓琳接着说:“我一直怀疑我现在所处的环境都是一个梦,现实的世界里,赵裕均还在我身边,我已经老了,大限将至,现在肯定是我回光返照前的一个梦。”
薛晴叹了口气,说:“别乱想了,先跟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第二天,岳梓琳没精打采的。
医生们经过会诊,最后告诉岳家人,岳梓琳的情况他们也束手无策。
这情形,就好像岳梓琳被下了可怕的诅咒,外人只能看到她的异常,却不知道她在冥冥之中看到了什么样的东西。
不过,岳梓琳的世界观很快就改变回来了。
第二天。
所有人都不在医院,只有岳梓琳一个人孤独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