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惊梧从小跟苍流派的小弟子们胡吃海喝,在紫昊和宋照璘身边时也习惯性分食。
今天在沈亦尘这里碰了壁,孟濯怕她难堪,正要把手边的碗抬起递过去,苏惊梧眨眨眼,倒进了自己碗中。“听到了听到了,辣的不吃,不辣的也不吃。”
孟濯抬手肘点沈亦尘:“小猫掌门是我请来的,你好歹也给几分薄面,讲点礼数行不行。”沈亦尘轻哂一声,懒得理。
仙门皆知剑寒宗掌门座下弟子不到百岁破虚,在剑之一道上独树一帜,如今打遍剑宗未有败绩。
他又常年在雪峰清修,生得冷面冷心,没几个人能入他的眼,还长了一副赤口蜂舌,张嘴就能戳死人,更不谈礼数。
苏惊梧笑了笑:“陵光君讲礼数了呀,他解释了两次自己不吃呢,要是接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才是礼数,那这礼数好生歹毒,不讲也罢。”
”说得好呀,不亏是做掌门的人,襟怀洒落”,段长松接过话,顺手也给自己打了一碗汤:“说得我也想尝尝了,来宋兄一起,干了它。”
本是个喝茶清谈的局,因为苏惊梧,变成了佳肴品鉴会。
孟濯侧头看了看沈亦尘,见他面上还是冷淡模样,眼神却无排斥之色,便弯起嘴角,笑着把碗递过去也要了一点羊肉汤。
“嗯,确是甘香顺脾”,孟濯浅尝两口,赞赏出声,抬眼看苏惊梧边吃得两腮鼓囊边兴致勃勃给他们讲菜布菜,笑道:“每次看小猫姑娘吃饭都觉得胃口大开。”
苏惊梧咽下口中蹄冻,顺杆往上爬:“仙门讲究气清气稳,用戒律束缚杂念,关口越往上,越是这不能那不能,练那么厉害除了打架能打赢,还有什么乐趣啊?”
“哈哈哈哈”,孟濯转大笑出声,目光落在沈亦尘身上:“是啊陵光君,有什么乐趣啊。”
沈亦尘正持杯用茶,头也不转,唇角勾起一丝冷嘲:“弱者的托词。”
“宋大哥,这个鱼好吃”,苏惊梧夹起一块醋搂鱼给宋照璘:“青州那边传来的酸口菜,我很喜欢,用青鱼活鱼切大块,油灼之,加酱、醋、酒喷之,乍熟即速起锅,很是注重活鱼的新鲜和大厨火候。”
段长松听得起劲,跟着夹了一块,刚吃进去,眉头就挑得老高:“啊呀……酸,唔猫掌文牙口跟好。”
谷嘉平一脸嫌弃地把茶递过去:“不许吐,把茶喝了。”
孟濯笑着打趣。“之前就好奇,你一只猫这么能吃酸?”
苏惊梧嘴巴没停下,又要吃又要说话,忙得很:“甜的辣的都能吃,尤爱酸口而已。”
她鱼刺吐得飞快,袖上不小心沾到汤水,抬着手找宋照璘要帕子。
沈亦尘放下茶杯,朝苏惊梧看了过去。
“老沈啊,看什么呢?”孟濯盯着沈亦尘,笑得不怀好意:“终于也嘴馋了?来尝一下,确实不错,可比你们蒙山的粗茶淡饭强多了。”
“浪费时间”,沈亦尘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没正事就不奉陪了。”
孟濯抬扇拦住他:“怎么没有,东西都到齐了,说好今晚子时给我护法,可别忘了。”
“陵光君这就要走啦?”苏惊梧听到动静,转头看着他。
那是跟星空一样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