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砰!&rdo;一声极其剧烈的撞击,蛮横的撕扯她接下来的话语。被追上了,又是一声,整个车子在剧烈震颤,飞速转动的车轮在烟灰色的马路上剐蹭出长长的车痕,车尾凹出一大块,冒着丝丝缕缕的黑烟。
仿佛是河流里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鱼,两辆车狠狠地撞击着车子,带着势不罢休的凶戾和悍勇,价值上千万的豪车在猛烈的撞击中终于报废。
而此时,魏徽泽满脸血迹,以一种极其蜷曲的姿势被彻底变形的车身压在坚硬的防弹车窗上,玻璃□□,只是表面上已经皲裂出密密麻麻的裂痕,足以令令任何一个密集恐惧症患者犯病。
血腥味在和燃烧的刺鼻烟味火气纠缠在一起,不时听见一两声噼啪声。
车祸现场寂静的厉害,好似蒙上了一层朦胧黑纱。
周洲整个人还没从那巨大的晕眩中抽脱出来,头晕目眩,呼吸着刺鼻的空气,五脏六腑好似塞进去一个巨大的碳火,火烧火燎。
她全身痉挛,好半晌才艰难地睁开眼,一瞬间便忍不住流下泪来。
细小微秒的光线从车身空隙处投射下来,足以使得她看清眼前的状况,那半蜷曲着身体淋漓着血迹的他,瞬间使她的心脏紧缩成一团。
周洲张嘴,有转瞬闭上,一股细细的红色液体从她嘴角落下,那是她的血,混合着铁锈味的咸腥味道,无端的在口腔中弥漫,仿若瘟疫。
她痛得秀眉紧蹙,眼眶里滑落出大颗大颗的泪水,那痛苦自上而下蔓延,终于在喉间释放。她痛不可堪的挤出一声呻,吟,在这落针可听的厌仄空间里。
&ldo;周洲‐‐&rdo;
他望向声源处,即使眼前是一大块阴影,即使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但他总会听到那道短促的呼吸声,揪着他的心愈发迟缓的心脏。
&ldo;阿泽,我没事。&rdo;她竭力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痛苦呻,吟,又怎么会没事,此刻她这么说只是让他安心罢了。
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痛的,叫人拿着千万根钢针刺穿钉穿透她的身体,肌肉被痛楚勒扯的绷紧,叫她不得安生,那真是痛极了,仿佛恨不得下一刻就晕厥过去。
可是他没有。
她顾念着他,怎么舍得晕厥。
&ldo;阿泽,我想嫁给你。&rdo;她的眼睛里燃着光,发着亮,宛如夜幕上高悬着一颗最耀眼星辰,&ldo;阿泽,如果,如果我逃过这一劫,我就嫁给你,做你永远的妻子,你愿意吗?但是如果逃不过去,那你就好好活着,忘了我。&rdo;
&ldo;周洲!&rdo;低沉喑哑的声音完全不是方才的温柔,车子里很快响起剧烈的喘息声,他很生气。
得到这个反应,她反而笑了,无声的轻喘,她的眼眸浮起一层水纹,一片片漾碎,连同心脏。
她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刻意这么说只是为了激起他的怒火,他的求生欲,而她对自己却毫无信心。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