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睫,轻轻地划过原莺颈窝柔软的皮肤。他的呼吸,在她回答落下后一刻,似无声叹息。
窗外乌浓的夜色,让他的神情隐于其中,捉摸不透。
长久的缄默带来略微的窒息感。
原莺有点忐忑地抿一下嘴唇。
是——太久了吗?
许摇光说,男人的忍耐期是三个月。如果碰不到,他们的兴趣会和飘绿的股票一样大跌。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何宴终于出声。
他低低地说:“晚上睡觉不抱你我会失眠。”
他这句话能让人听出一点委屈的意味。
破碎的、脆弱的。
永远气定神闲的人毫无防备地展露出这样的一面,让她一瞬间心折。
原莺:“有一个牌子的安眠药特别好用,我发你链接。”
“……”何宴:“……?”
原莺自己先笑出来。
何宴眯着眼瞪她,揽着那段细腰的手用力。头微仰,潮湿的吻一路从颈窝攀升到耳根。
原莺痒得发抖。
他的讲话声再一次响起,是在耳畔。音色喑哑,坠到心底:
“嗯?”
何宴向后退开。
他那张极富侵略性的脸出现在原莺的视野正中,神情平平。
但那蛊惑人心的眼正专注地看她。
声音与面孔的两极反差。
原莺毫无反抗地高举白旗:“——就今天!”
何宴:“好。”
他的眼角勾起来,像今天积云里犀角似的月,攫人心魄。
原莺也的确魂儿都跟着这一个笑跑了。
她发愣好久,突发奇想地学他,也快速地亲吻了一下他的眼睛。
何宴顿须臾:“亲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