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燃道了谢,走过去想把这幅画放进筐里。
然而纸边都碰到筐了,景燃又缩回手来。
这张纸摸上去挺有年头的,而这个筐里,有手机,有钥匙,有钱包。如果他把画放进去,那么后来的人继续往里面丢手机、钥匙……这脆弱的速写纸恐怕承受不住。
景燃又看了眼画上的狗,折回收银台,买了杯咖啡。
加了很多奶,加了很多糖,温热的咖啡。
然后等。
虽然不知道那位小画家会不会回来找,反正……景燃也没有其他事情要做。
景燃觉得他可能还是个学生,看着年纪不大,虽然没有戴眼镜,但他身上有着很重的书卷气。
他决定坐在这里等一个小时,毕竟就算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可是景燃也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
一个小时后,每一次推开咖啡厅门的人,都不是小画家。
因为时装秀筹备处那里,投票和交流进行了一个小时。
燕岁认真地向a品牌设计师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色彩是一种非常主观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科学无法解释文学,文学无法解释美学,人们看任何颜色都有一个主观上的自主调色。
尽职尽责的燕岁让a公司的人拍下了自己在速写本上记的东西后,阿笙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他就打了个招呼先告辞。
这个时候,距离他离开海岸线那家咖啡厅,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面对无法改变的事情,燕岁能够接受。
就像自己那位女明星母亲,甘愿做富商的小三,他无法改变。
母亲带着自己嫁入豪门,他也无法改变。
木已成舟,他不会游泳,破舟就会被淹死。
他只能坐在小船上随波逐流。
燕岁决定让那副画就这么过去,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执念。首先,他在a大楼楼下的便利店里买了把伞,他能够习惯西雅图的天气,但两年了依然没办法习惯大家敞着淋雨不撑伞。
到处都湿漉漉,便利店布满水痕的玻璃墙,店里的新风像冷气,让本来就漏风的毛衣沾了雨后更冷了。
他买了把透明的雨伞,在对面的披萨店里吃了点东西后,鬼使神差地,还是走向了海岸线咖啡厅的方向。
天色已经暗了。
他真的不想去的。
这是第三个小时。
景燃终于看到了那个身影。
小画家举着透明的雨伞,多了一条围巾。小画家在下午坐的位置仔细地在地上寻找,用手机的手电筒,挪开椅子,风雨侵入伞下,不一会儿他就湿透了。
景燃从里面打开咖啡厅的门,&ldo;你在找东西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