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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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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ju年想了许久，皇权这副无形的枷锁，第一次摆到了面前。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见识到了皇室的尊贵，同时还有无耻。

这样的举动，和糙菅人命又有什么区别？

玉宁公主，在遇上爱情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女子。

谁能不是呢？

几乎是一样的圣旨，在同一时刻也送到了萧府。

但可以想象，这一巨石，投入的不只是当事者的波心，更在康白二家人心中炸出轩然大波。

萧锦琪会怎么做？

他只能接旨。

沈ju年说了，她不会接。

萧娉婷来得如此迅速。

&ldo;ju年，你准备怎么办？&rdo;萧娉婷担忧地望着她。

沈ju年坐在床沿，沉默了良久，忽地抬起了眼，看着萧娉婷道：&ldo;皇上怎么会下这么一道圣旨？&rdo;

萧娉婷心里一虚，但面不改色道：&ldo;ju年，无论是什么原因，如今圣旨已下，君无戏言，你是要接旨，还是……&rdo;抗旨？

沈ju年淡淡一笑，抬眼看向萧娉婷，若有所思。

&ldo;娉婷，你何必为我担忧？我又有什么选择？&rdo;

嫁给萧锦琪为平妻……

沈ju年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却不知是哪里出了岔子。皇上怎么可能知道沈ju年这个人？能跟皇上提起这个名字的人只有玉宁公主。玉宁公主喜欢郭大路她明白，但为什么要把她指给萧锦琪？

萧娉婷听沈ju年这么说，心里松了口气，坐到她身边安慰道：&ldo;ju年，你一向明理，这件事只怕是玉宁公主所为，她对郭大路势在必得，你如何争得过她？你们都是重然诺的人，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这是你告诉我的，不是吗？&rdo;

沈ju年凝视她的双眸，见她目光诚挚，毫不回避，心里不禁有些感慨。她总是做不到她这般问心无愧的。

&ldo;ju年，若是以前，你入萧府至多为妾，如今升为平妻，与正妻也无太大差别，更何况四哥的心在你身上，你又是皇上赐的婚，与康佳楠相比还胜一筹，日后府里也不会有人敢看不起你。&rdo;萧娉婷说着，心里越发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与其和玉宁公主争那个郭大路，得罪皇家，还不如嫁给四哥，享尽荣华富贵！四哥和ju年，都该感谢她的！

说服了自己，萧娉婷的目光越发坚定起来。

但沈ju年突然笑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世上最可笑的一幕，在萧娉婷错愕茫然的目光中，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ldo;ju、ju年……&rdo;萧娉婷有些惊恐地看着她，怕她受刺激过度，精神失常，&ldo;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rdo;

沈ju年摆了摆手，喘着气，眼底布满伤痕。

笑得很悲哀。

萧娉婷，萧娉婷，为何你能这么无愧于心，振振有词呢？

&ldo;娉婷，我是说过，活着比什么都重要。&rdo;沈ju年缓缓敛起笑容，只余一点淡淡的、苦涩的笑意噙在嘴角。&ldo;那是因为，我曾死过一回，所以知道活着有多么不容易。&rdo;

&ldo;但是娉婷，或许活着并非如我想象的高于一切，至少，&rdo;沈ju年目光坚定地转过头正视她的眼睛，&ldo;我不能跪着活！&rdo;

萧娉婷一震，嘴唇动了动，愕然道：&ldo;ju年，你是什么意思？&rdo;

&ldo;我不是十二岁那年刚进萧府的沈ju年了。&rdo;沈ju年缓缓站起身，走开两步，与她保持了距离，&ldo;那时候，你我年纪都小，你天真，而我更甚，一直到五小姐出阁前夜，我都相信，你是真心待我，一如我真心待你。&rdo;萧娉婷微仰着脸，听到她说起那一夜的事，脸色剧变。

&ldo;你有时候说话伤人，我以为你有口无心，但其实并非无心，而是因为，我在你眼里，一直，只是一个下人，一个比较贴心的，有用时捧着，没用时抛弃的下人。我不在乎为你顶罪，为你挨打，但你又如何能一边假装我是你的好姐妹，一边却又视作理所当然？&rdo;沈ju年苦笑着摇了摇头，&ldo;或许是我太天真，从未把自己当下人，妄想与你交心，我以为自己是不同的，但或许在你心里，我和初蕊，并无不同。&rdo;

&ldo;ju年……&rdo;萧娉婷动了动唇，声音微弱。

&ldo;五小姐出阁前夜，你做过的事，我不会忘记。萧娉婷，我是天真，但不是傻。这样的事你已做了一回，也不差第二回。我只是觉得自己低估了你，为何你能那么坦然，那么无愧于心地安慰我？萧府那个地方，你不想呆，我也一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