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悬着的心,更是一直放不下,甚至出现了心跳莫名抽动的情况。
而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在生死一线的废庙时。
他眯着眼凝神屏气,果然如他所料,情况开始不对起来。
原本在他面前穿梭着出入后院的婢女,明明应当是饭点的忙碌时候,却不见踪影,连附近脚步声也消失不见。
不多会儿,当脚步声再次出现时,却并非在地面,而是在屋顶,听着约有二十余人,还是都会轻功的练家子。
他右手搭在了剑柄上,随时准备出剑,却摩挲着剑柄不熟悉的质感,嗤笑着自己。
又是一个要豁出性命的时候,而自己吃饭的家伙事儿,却为了不暴露身份,还留在了家里。
早知当时得了宝剑他就不该得瑟,非得要让白寻青羡煞,结果倒是苦了自己。
回忆间,原本潜伏在屋顶的人径直跳下,出现在了江照白面前。
他当即拔剑出鞘,一个横扫逼退面前的十几个杀手,试图从重重包围中找出一个突破口进入后院。
虽说云书月身边有华似雪在,但终归双拳难敌四手,还要带着一个不会武的云书月,只怕华似雪自己也难以脱身,他该早些前去接应。
但屋顶上的杀手跟不要钱似的一跃而下,无论他放倒了多少个,总会有替补。
而他手中这把出自北坊集市,价值高达一两银子的破剑,却没有为他添力多少,将将够他自保。
就在他还担心着云书月该怎么办时,远处传来了她的声音。
“言散,我在这里!”
江照白一个提剑横扫,逼退了面前的杀手,正欲往云书月身边跑时,一个黑漆漆的东西从他的耳边擦过,他却来不及回首细察。
朝他跑来的云书月顾前不顾后,她的身后可跟着三四个提刀劈向她后背的杀手。
他来不及解释举动,只能纵身一跃,奋力跳起,不顾剑的正确使用方法,直直砍向云书月身后那三四个杀手的手臂上。
一阵皮肉的撕裂声,伴随着身后的闷响而起,他总算是找到了云书月。
当然,应该说是云书月独身一人突破重围,找到了他。
只是事情并没有因为云书月找到了他而结束,反而变得越加严峻。
他们二人砍倒了一波又一波的杀手,却在筋疲力尽之事,迎来了那日在废宅与他剑法不相上下的高手。
他不知这位高手来自何派,也不知他为何助纣为虐,只知道今日他们之间必有一场你死我活,而他不想云书月看到那样的场景。
“去马厩!跑!”
他推开云书月,眼看着她跑远的背影,他与这位被派来要他们命的高手,二人的搏斗一触即发。
他手中的破剑,在高手的宝剑下走不过五招便已经断开,他便只能地上有什么武器就抄起什么武器。
只要高手的注意力还在自己身上,那云书月便能多一点时间去搬救兵。
但事情终归没有江照白预想的那么简单,他的体力早已在先前与杀手的车轮战中几欲耗尽,而手中不适合的武器更是没有帮他当下高手的攻击。
只见那不知名的高手,看似刺空了九剑,但最后一剑正中他的心窝。
他心头一阵发凉,不可置信地低头下看,却只看到了那高手拔剑的姿态,紧接着眼前一黑,所以景象消失在黑暗中。
或许是过了很久,或许是才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嗅到了久违的死亡气息。
他感受着牛头马面拖着捆绑他下地府的锁链而来,似乎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而他却还在痴心妄想。
如果上天再垂怜他活着归家的心愿一次,恐怕他这辈子就要还不清上天的恩情了。
只是牛头马面似乎只停留了一会儿,他再次感觉到那最后一丝生命力的潜能。
上天似乎真是在垂怜他,他那一丝丝生命力,开始在体内如同海浪般翻涌着,而上天还给他降下了祝福。
“言散,或者你还有别的什么名字。从现在开始,你欠我可欠大发了,想想以后该怎么还吧!”
他虽觉得周身疲惫,但已经有可以睁开眼的力气。
云书月一身倦怠地坐在他床边,看着像是一夜不曾合眼,但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