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九还要接着说,郑龄急忙按住她的嘴,“你疯啦,这种话你都敢说?要是被人听了去,又不知道怎样处罚!”
陌九扯开覆在她脸上的手,“这不是因为只有你在么,有旁人在我也不会说。”
郑龄收回手,“没旁人在也不行,你就不应该这样想,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根本不是你我能有的,知道吗?”
陌九沉默地看着郑龄,他少有这样郑重其事的表情,看来真是上了心。
于是撇开头不去看他,右手手指指尖不自觉地敲着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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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龄看着陌九颓丧的样子,有些哑然。她好像从没变过,无论是大大咧咧,把一切都写在脸上的性子,还是心烦意乱时敲桌子的小动作,都是如此。
透过时间的缝隙,似乎眼前坐着的人和另外一个人影重叠,只不过那时她还不是陌府小公子。
那时候,陌夫人带着陌九刚搬到城郊。陌夫人亲切和善,长得也漂亮,虽然穿着布衣,也难掩其高贵典雅的气质。
庄稼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平淡地没有一点味道。附近搬来这么一户人家,这种事,不能不成为村里人吃完晚饭聚在一起聊天时的闲话,也总少不了猜测那家人的来历。
那么一天晚上,村头的二姑听她儿子说了。她儿子在城里大户人家送菜,说是这陌夫人是位落难的夫人,夫君受了什么灾祸,为着避免妻子受到拖累,狠心把他们送来了这里。
听说这孤儿寡母这来历,邻里可怜娘俩儿孤苦无依,也友好,见面会亲切寒暄上几句,称呼也从陌夫人转而亲切地唤成“小九他娘”。
谁家里面有些青菜萝卜之类的,也忘不了给他们捎上一份。陌夫人感激大家,时常会拿些自己绣的花样或做的小点心送给他们,虽不贵重也可以聊表心意。
陌九年龄小点,也是玩得开,和村里面的孩子们早早就打成一团。
后来某一天,也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风声,说陌夫人是未婚先孕,陌九还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从那天开始,一切都开始不同了。
郑龄使劲甩了甩脑袋,不让自己再去想那些不好的曾经。一切都过去了,他抬头看了看陌九,想安慰她两句。
一抬头看到陌九落寞的神情,她似乎又掉入了另一个悲伤的陷阱。
他覆上陌九冰冷的手背,想让这双手温暖一点。
突然门口有声音传来,他赶忙收回了手。
“哟,这不是陌小公子嘛!我还以为你已经打包好东西回家了!没想到还有脸在这儿赖着呢!”
另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黄大胆,依我看,你这名号该给这位陌小公子,以后啊,咱们就叫他陌大胆!”
第一个声音继续说,“可不是,你们给我取的外号啊,确实得让贤了!陌大胆,哈哈,别说,还挺好听的,也快活不了几天了!中期擢考一过就得收拾铺盖灰溜溜回家,到时候我得看看,陌府怎么丢得起这个人!”
陌九转过身,书堂门口,黄仕通和郑陵背光而站,吕梁站在他们身后。
陌九嘴角轻蔑一挑,这人啊,不能失势,一旦落了下风,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嗅着味儿就来了。
更何况自己还在这里呢!
她站了起来,转身正对着三人,抽出腰间的鞭子,指着郑陵和吕梁。
“我数三个数,你们要是还不滚,我就把你们抽到亲爹娘都认不出。”
她狠狠将鞭子抽向身旁的书案,被鞭子打到的地方立刻断成了两截。
“我陌九向来说到做到,一、二……”
她“三”字还没出口,门口的郑陵和吕梁撒丫子掉头就跑,一溜烟就消失在门口。
郑陵边跑边喊,“黄大胆,你这个忙我帮不了你,你另请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