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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郁从身后走出来，微垂着视线看着自己面前一盘子的酒水，恭敬道：“二位先生好，我叫小唐。”他穿着黑红色的服务生制服，收腰的衣服和裤子的腰封设计，让他显得腰身特别细，腿又特别长。他规矩上前，一一放下酒瓶，始终没有抬头。这是他们娱乐城的规矩，不要去打探客人的隐私，最好不要和客人有视线接触，以防出现什么意外的时候，警方调查可以一问三不知。但他一出现，包厢里安静的连呼吸声好像都停了。陆延铭偷偷看了凌景曜一眼，气氛诡异。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儿居然能见到唐郁。凌景曜眼神阴沉，打量着始终低着头的男人，比上次见面又瘦了。一天打两份工也不怕过劳死。陆延铭张了张口，正要说点什么，就听凌景曜冷着脸开口，“让他走，换一个服务生。”唐郁蓦地听见这熟悉到午夜梦回总能想起的声音，一下抬起头。两个人一对视，彼此眼中似乎都滑过了一些奇妙的情绪。凌景曜率先冷下脸，面无表情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唐郁也平静下来，这才注意到凌景曜搂着一个穿着轻薄白衬衣的b。娱乐城里有这种有偿服务的不止男性，还有女性，在娱乐城里当然不会做得太过分，但人可以带出去。他盯着凌景曜搂着b的修长手指，眉头一皱。流氓就是流氓！陆延铭小声问凌景曜，“你真要赶走？”他知道这种娱乐城的薪水组成方式，服务这个包厢的，酒水提成都算这个服务生，他们今天肯定要喝很多，这不是正好可以给唐郁涨涨业绩？“这位先生，请问你是对我的服务有什么不满意吗？”唐郁盯着那爪子，也不卑不亢。凌景曜冷漠道：“看你不顺眼。”唐郁从腰包里摸出一个黑色蕾丝面罩系脸上，“现在不用看我不顺眼了。”两个人都烦领班察觉出唐郁跟这两位大老板有什么纠葛，想要让唐郁先离开，免得开罪了客人。就在自己准备说的时候，凌景曜道：“那你最好就戴着这玩意儿别摘下来，看见你的脸我就烦。”烦你也忍着！我要赚钱！唐郁没吭声，但规矩地站在了角落。陆延铭都被这气氛尴尬的咳了一声，“那什么，我去接接我女朋友，凌少，你先玩儿着。”其实吧，他也有点担心一会儿商染来了以后的场面。毕竟据商染所说，她第一个喜欢的人就是唐郁，这要是见面了，那场面一定很难看。更何况，万一因为唐郁的出现，导致他和商染的过程不顺利，那才得不偿失。要不干脆就换一个包厢，自己和商染一个，至于凌景曜管他呢，反正是那少爷自己惹出来的事。陆少爷一走，一个活跃气氛的人都没有了，包厢里安静如鸡。被凌景曜搂在怀里的b也不是没有看出他们的服务生和这位客人有恩怨，想了想，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他大着胆子靠近凌景曜怀里，柔声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啊，你要听歌吗？我给你点。”凌景曜余光瞥见坐在角落的人，手掌搂过b的腰，“嗯，点歌吧。”b就愉快的点了歌，拿着话筒，依偎在凌景曜的怀里，时不时唱两句，再把话筒递给凌景曜。凌景曜每次都会撇开他的话筒，端着酒杯浅酌。两首歌过去，陆延铭都没有回来。凌景曜又点了一支烟。他刚把烟点上，站在角落的唐郁就皱起眉，但脸上又戴着半截面罩，也看不出情绪。b尽自己可能的想要活跃一下气氛，奈何自己身边的客人除了搂着自己，压根没有一点别的动作，就跟搂着自己的是一块精美的雕塑。他正想着要不要再亲密一点，凌景曜就松开他，“我去下洗手间。”他叼着香烟，开门往外走。b提声道：“先生，包厢有洗手间。”凌景曜充耳不闻，走出去了。这下好了，豪华包厢里，就剩一个b和一个服务生。b趁着没人，好奇地问唐郁，“你是不是认识这位客人？”“不认识。”唐郁心道，他巴不得之前就没有脑抽的跟凌景曜扯上关系。“你骗人吧，他一看到你，那眼神立马就不对了。”那b的八卦之魂在燃烧，看了一眼门口，小声问，“你是不是跟他有一段儿？他活儿怎么样？你知道有些看着身材好，但设备不好，技术就更差，根本就爽不到。”唐郁想到今天早上才洗的裤子，又看看b那迫不及待想要试试的表情，心情就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