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京城上空阴霾密布,狂风肆虐着街头巷尾,仿佛连老天爷都在为这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而悲叹。王府内,纳兰暖玉只觉如坠冰窟,四周寒意彻骨,仿若厚重的铅云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叫人喘不过气。市井间流言蜚语似夺命毒箭,直直朝着她与王爷欧阳瀚宇射来——传言纳兰暖玉所在的纳兰家族虽遭灭门惨祸,可余孽尚存,更有风声说她暗藏家族长辈被诬陷写反诗的“铁证”,欲借王府势力翻案,重启谋逆祸端。朝堂之上,奸佞党羽借机发难,联名弹劾欧阳瀚宇,称其私藏逆臣之女,罔顾圣恩,王府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此前,皇帝慕容枫在这一系列风波中一直冷眼旁观。他深知欧阳瀚宇多年来为自己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绝无贰心,这样的股肱之臣,他心底是信得过的。况且,皇帝也见识过纳兰暖玉的才情,那些她偶露的诗词佳作,辞藻精妙、意境深远,绝非寻常女子能及;更听闻她凭借精湛医术,在京城四处奔走,多次无偿救治穷苦百姓,连达官贵人家眷的疑难杂症经她之手也能妙手回春。这般心善又有大用之人,皇帝实不忍轻易斩杀。可朝局动荡,流言汹涌,皇家威严不容挑衅。于是,慕容枫召来欧阳瀚宇,神色冷峻道:“朕念及你过往功劳,暂不追究那逆臣之女。但如今流言漫天,纳兰家族一案已搅得朝堂不安,朕命你尽快彻查当年写反诗灭门真相,深挖近日流言根源与目的,将背后奸佞连根拔起,若办不妥,便以办事不力论处,那纳兰暖玉就得代你以死谢罪,莫要让朕失望。”欧阳瀚宇单膝跪地,领旨谢恩,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决然不会让纳兰暖玉陷入险境,哪怕赴汤蹈火,也要在这限期内揪出幕后黑手,心中对皇帝此举也多了分无奈与揣测,深知帝王权衡利弊后的狠辣。
这夜,王府内烛火摇曳,纳兰暖玉正与欧阳瀚宇在书房之中商讨着应对朝堂危机与探寻纳兰家族冤案的事宜。突然,纳兰暖玉脑海里响起系统那冰冷机械音:“宿主,今日有危险,匿名信会引你入局,城郊废弃茶寮是陷阱,务必小心。”纳兰暖玉身形一僵,心瞬间揪紧,可转瞬眼神便坚定起来,她深知这或许是破局关键,哪怕荆棘满途,也得闯上一闯。这系统自她穿越而来便伴其左右,虽不知来历,却屡屡关键时刻示警,成了她的隐秘依仗。
此时,门房老张神色匆匆前来,手中紧握着一封匿名信。他朝着欧阳瀚宇行礼后,便将信递了上去,低声说道:“王爷、纳兰姑娘,这封信是方才一个鬼鬼祟祟之人送来的,撂下信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纳兰暖玉与欧阳瀚宇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与疑惑。纳兰暖玉接过信,拆开一看,信上暗示着要他们前往城郊废弃茶寮。纳兰暖玉心下一惊,旋即意识到系统之前的预警并非空穴来风。她抬头看向欧阳瀚宇,轻声道:“王爷,这信中所言之地甚是可疑,恐怕是陷阱,但或许也藏着与家族冤案相关的线索,我们不得不去。”
欧阳瀚宇微微点头,目光坚定:“本王自会护你周全,即便刀山火海,也定要去探个究竟。”说罢,他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同时暗暗握紧了腰间佩剑。纳兰暖玉也深吸一口气,回房简单收拾了一下,暗藏一把匕首在袖间。随后,二人趁着夜色掩护,并肩走出王府,朝着城郊废弃茶寮的方向疾步而去。
城郊,乌云将那本就微弱的月光遮了个严实,废弃茶寮在这暗夜中影影绰绰,仿若一头蛰伏的洪荒巨兽,透着说不出的阴森。欧阳瀚宇与纳兰暖玉踏入此地,瞬间,气氛如拉紧的弓弦,危机一触即发。
几乎是同时,他们敏锐察觉暗处有人窥探。未及反应,几个黑衣人便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利刃寒光闪烁。欧阳瀚宇迅速将纳兰暖玉拉至身后,低声道:“暖玉,莫慌,紧跟着本王。”说罢,他挺剑而上,剑如蛟龙出海,直刺向黑衣人。
纳兰暖玉虽不会武功,但有系统暗中提示,她灵活地左躲右闪,避开黑衣人的攻击。欧阳瀚宇以一敌三,剑法凌厉,招招攻敌要害,可黑衣人的配合极为默契,他渐感吃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尽管如此,他的身姿依然挺拔,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将纳兰暖玉稳稳护在身后。激战中,一名黑衣人瞅准空当,挥剑刺向欧阳瀚宇,他侧身躲避,手臂却仍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渗出。
此时,纳兰暖玉心中不断念叨:“怎么还不来,王爷已经受伤,万一证据被销毁,家族沉冤何时得雪,我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可我现在却如此无力。”她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青筋微微凸起,嘴唇不停地颤抖,时而紧咬下唇,时而又松开大口喘气,眼睛里满是惊恐与急切,身体前倾,似乎只要有机会就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阻止黑衣人。
欧阳瀚宇一边奋力抵挡黑衣人的攻击,一边焦急地想:“本王定要护暖玉周全,可这几个黑衣人如此难缠,若有个闪失,我如何对得起她的信任,如何能解开她家族冤屈,这剑雨刀光之中,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从未有过的焦躁,目光在纳兰暖玉和黑衣人之间快速切换,每一次出剑都带着一丝狠厉与急切,受伤的手臂因用力而使鲜血渗得更快,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脚步略显凌乱地在狭小空间内快速移动,试图阻挡黑衣人的所有攻击路线。
眼瞅着欧阳瀚宇渐露疲态,纳兰暖玉心急如焚,却又帮不上忙,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侍卫们能快点赶来。就在此时,王府侍卫们听到动静匆匆赶来。黑衣人见势不妙,其中一人突然掏出一沓信件,冲向火盆,意图销毁证据。纳兰暖玉一直留意着黑衣人的动向,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绝不能让证据被毁掉!
纳兰暖玉飞身扑向火盆,在信件即将落入火中的刹那,她的指尖堪堪捞住信件一角。火苗瞬间舔舐上来,纸张被燎去大半,只剩下残页。但纳兰暖玉一眼就认出,上面熟悉的字迹正是家族长辈那被恶意篡改的诗作手稿。虽只言片语,却是关键铁证,足以证明诗中词句是遭人歪曲,家族蒙冤!那一刻,纳兰暖玉喜极而泣,泪水夺眶而出。她紧紧握着残页,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为家族终于有了清白的希望而激动不已,另一方面又心疼欧阳瀚宇手臂上的伤口,那伤口还在渗血,仿佛每一滴血都滴落在她的心尖上。
欧阳瀚宇击退黑衣人后,急忙转身看向纳兰暖玉,见她无恙,松了一口气。他快步走到纳兰暖玉身边,看着她手中的残页,眼中怒火中烧:“这帮恶徒,竟敢如此阴险狡诈!”暖玉紧紧握着残页,泪盈于睫:“王爷,这是家族清白的希望。”
回府途中,欧阳瀚宇始终将纳兰暖玉护在身旁,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纳兰暖玉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与王爷一起,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还家族一个公道,共守这一方安宁。
此后日子,欧阳瀚宇与纳兰暖玉几乎形影不离。白日里,纳兰暖玉跟着欧阳瀚宇走访旧案相关证人,她凭借系统对历史细节的精准分析,总能在证人欲言又止时巧妙引导,挖掘出被尘封多年的线索;夜里,两人在书房挑灯夜战,纳兰暖玉将系统梳理整合的线索与欧阳瀚宇共享,一同拼凑真相全貌。一回,纳兰暖玉因久坐疲惫伏案睡着,欧阳瀚宇轻轻为她披上披风,目光温柔凝视,喃喃自语:“放心,本王定护你余生无忧。”纳兰暖玉其实半梦半醒,心中暖意融融,愈发笃定这份情。
随着调查深入,线索逐渐指向了位高权重、在朝中根基深厚的一股势力。正当欧阳瀚宇与纳兰暖玉有些犯难时,丞相端木青云携长子端木朗主动登门。端木青云一脸诚恳,目光坚定地说道:“王爷,纳兰姑娘,老夫深知此事关乎重大,朝堂清明不能被这等奸佞行径玷污,我父子二人愿效犬马之劳,一同揪出幕后真凶。”欧阳瀚宇起身相迎,拱手谢道:“丞相高义,瀚宇感激不尽。”纳兰暖玉也屈膝行礼,眼中满是感激。
有了丞相父子相助,进展顺遂许多。端木朗利用平日里广交的人脉,探听到不少隐秘消息,得知那幕后黑手与京郊一处神秘庄园往来密切。端木青云则凭借多年理政经验,从繁杂政务档案里找出几份多年前被刻意掩埋的折子,竟与纳兰家族旧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纳兰暖玉通过系统分析整合这些线索,精准定位到神秘庄园的关键暗室位置。
众人商议一番后,决定夜探庄园。入夜,月色朦胧,一行人悄然潜入。在纳兰暖玉系统预警辅助下,巧妙避开重重守卫,寻到暗室。室内堆满机密文件,其中就有当年伪造纳兰家族反诗的手稿原版,还有与诸多朝中要员勾结、妄图操控朝局的信件,铁证如山,罪魁祸首正是皇帝的叔叔老王爷慕容赫炎。
次日,欧阳瀚宇携纳兰暖玉及端木父子踏入金碧辉煌的大殿,众人皆俯首跪地,高呼万岁。皇帝慕容枫高坐龙椅之上,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欧阳瀚宇身上,缓缓开口:“欧阳爱卿,此次前来,可是已将那背后奸佞查明?”
欧阳瀚宇恭敬地呈上收集的证据,朗声道:“陛下,臣已查明真相。纳兰家族实乃遭人陷害,罪魁祸首便是陛下的叔叔老王爷慕容赫炎。”慕容枫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难以置信:“朕的皇叔?你且细细道来。”
欧阳瀚宇镇定自若地开始回禀:“陛下,臣与纳兰姑娘先是在城郊废弃茶寮遭遇黑衣人袭击,纳兰姑娘拼死抢回关键残页,乃是纳兰家族长辈被恶意篡改的诗作手稿,这便是其家族蒙冤的开端。而后,在调查陷入困境之时,丞相端木青云与公子端木朗仗义相助。端木公子凭借人脉探得消息,那幕后黑手与京郊神秘庄园往来密切。端木丞相则从政务档案中找出被掩埋的折子,与纳兰一族旧案紧密相连。纳兰姑娘聪慧过人,耐心整合线索,锁定庄园暗室位置。臣等夜探庄园,在暗室寻得伪造反诗手稿原版及诸多勾结信件,证据确凿,均指向老王爷慕容赫炎。慕容赫炎狼子野心,妄图谋权篡位,而纳兰家族全族老小,不过是他贪图皇位排除异己的无辜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