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抬起头等着他们几个人的评价,这让他们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
司程从死者的卧室门口走到冰棺前,“可是,你觉得合适吗?他是你的儿子,你让他帮你拍这些照片真的合适吗?”
中年女人不解地看着他们,她的眼里的迷惑是真的存在,她的语气也充满了迟疑,“为什么不合适?他可是我生下来的,明明是我骨血里的一部分,为什么不合适?他也从来都没有表示过不合适,你们根本就不会懂我跟我儿子的感情有多好,你们都是局外人,你们怎么可能会懂。”
林越觉得她的这段话非常的扎耳朵,他非常不适,所以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你是一个母亲,你看看谁家的母亲跟儿子是这样的关系,你知道这在常人的世界里是什么吗?这是不伦的,这也是违背常理的。”
女人痴痴地笑了声,喃喃道,“什么是伦理?你跟我说什么是伦理,我不能跟自己的表哥在一起,因为这是违背伦理的,可是我的爸爸在我小的时候就把我给强奸了,他讲究伦理了吗?我的妈妈不让我把这件事讲出去,说是会丢人。我妈妈还说他是我爸爸,我是他女儿,所以没有关系。”
“你们看,这里面哪个是有违伦理的。所以说,伦理就是人定的,你说什么是伦理,那什么就是伦理。我才不在意什么伦理,自己过得开心不就行了吗?”
时穗安看着对面一脸茫然的女人,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实际上在这种场景下好像说什么都显得不太好。
她突然想起了最近网络上很流行的一句话,幸运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不幸的童年却要用一生来治愈。
梁湛南直接说道:“你是想让你的儿子重复你的老路吗?你的不幸还要在下一代身上重演吗?你爱的是你儿子这个角色,还是一个任由你操纵的玩偶?你知道你儿子的房间里为什么贴满了小丑吗?你知道你儿子为什么喜欢看这些血腥暴力的影片吗?”
中年女人抬头看着他。
梁湛南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自己继续说:“因为他心里过得太压抑了,他时时刻刻都在扮演你的儿子这个角色,可是他真实的自己不是这样的。他觉得自己需要像一个小丑一样来讨得所有人的欢心,他内心的压抑只能通过这些暴力的影片来发泄。”
“他在清醒的扮演着一个个角色,可这些角色中没有一个是真实的自己。这是一件多么可悲又残忍的事情啊!”
中年女人听完这段话后,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她久久没有说话。
而后又疯狂大叫:“你骗人,你根本就不懂我们的感情,你是在嫉妒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不相信,你们离开我的家,我儿子要睡觉了。”
这句话说完之后,她立即收起了自己的歇斯底里,并扯出一个慈爱的笑容,语气温柔地拍着冰棺唱起了摇篮曲。
司程打开了大门,对着他们几个人说:“走吧!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时穗安他们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还在唱摇篮曲的女人,沉默地走出了她的家门。
等他们走后,中年女人又给儿子擦了一遍脸,她温声细语地说:“宝宝,你是不是冷啊!你的脸怎么这么凉,妈妈帮你暖暖好不好,就像小时候一样。”
说完之后就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躺进了冰棺里,她双手抱着儿子的脖子,让他的脑袋埋进了自己的胸里。
而后拉上了冰棺的玻璃,嘴里还一直轻声哄着:“乖宝宝,快睡觉。”就像是哄一个小婴儿一样,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抱着的是一个16岁的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