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可你对我而言,也没什么意义。文武扫视我的双手,我的十指上没有戒指,也没有戴过戒指的痕迹。
公车行驶缓慢,周末的大街上依旧熙熙攘攘。
文武又问我:“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道:“去上班。”
“周末还上班?”
“我自己开了一间店,天天须上班。”
文武又小惊:“真是个不简单的女孩子。”
我背脊发麻,并不乐于自己被一个小毛头称之为“女孩子”。
一路上,文武都没有下车的苗头,我也不乐于打探。直到我下了车,他却也尾随了下来:“我送送你吧。”无奈,我同他一道步行至了店门口。末了,我说:“你请回吧。我店中尽是女装,有男人在,客人不自在的。”文武瘪了瘪嘴,点了点头,说:“好吧,再见。”
我松下一口气来,打开店门。小甜又探头探脑,她望了一眼文武的背影,小声问我:“姐,你男朋友啊?”
我忙否认:“才不是呢。”
小甜捂嘴笑:“姐,你好厉害呀。这么几天,我看你这儿来过好几个男人了。”
我瞪她:“你是说我水性杨花吗?”小甜笑着把头缩回了店中。
周末的生意红红火火,我忙得人仰马翻。我一双手当做四只来用,两片嘴皮子一张一合没完没了。郑伦给我打来电话,我也只好说:“对不起啊,我没时间说话啊。”郑伦善解人意:“你忙你的,我晚上去接你。”
晚上近九点,我刚刚得以坐下来好好松弛松弛脚趾时,就又有人推门而入。我一看,是个男人。我再一看,看见一颗青春痘。来人正是文武。
我吃了一小惊:“你怎么来了?”
文武精神抖擞:“想来看看你。”
我小有不悦:我又不是动物园中的猴子大象,你想来看就来看?何况动物园还收门票呢。文武甫毕业,颇有初来乍到的风范。他直接走过来,坐在了两把椅子中的一把之上,而另一把上正坐着我。
文武没话找话:“生意好不好?”
我敷衍:“说得过去。”
文武又问:“几点关门?我送你回家?”
我拒绝:“不必了,一会儿有人来接我。”
说曹操,曹操到。我一说郑伦,郑伦就打开了店门。不过,他一看见我和一名男子肩并肩坐于店内,就又扭身走了。我匆匆追了出去,拉住郑伦:“怎么走了?”
郑伦板着脸:“有别的男人在,我就不打扰了。”
我咯咯笑,郑伦又道:“别告诉我他是你哥或你弟啊,长得不像。”
我又笑:“他不是我兄弟,他是追求我的人,之一。”
郑伦不悦:“而你允许他追求你?”
我耸耸肩:“那你说怎么办?”
郑伦长长的手指指向我店内:“怎么办?你去告诉他,你快结婚了。”
我一下蹿到郑伦身上:“你要娶我?给我一点点时间,我考虑考虑啊。”
店内的文武虽听不到我和郑伦的对话,但仅凭肉眼看,也能看出个端倪。他一声不响地打开个门fèng儿就溜走了。我也一声不响地祈祷:老天爷,文武是我的贵人,请您保佑他的青春痘早日痊愈。
我妈见我眉开眼笑,又来问:“和男朋友处得可好啊?”
我所答非所问:“妈,您对您未来的女婿有什么苛求吗?”
我妈想了想说:“我希望他父母双全,感情和睦。这不叫苛求吧?”
我若有所思:我妈见多识广,总结过一则结论,说幸福的家庭是辈辈相传的。而偏偏我之前的四个男朋友,偏巧不巧的个个生长在单亲家庭里,父母要么是不和睦,要么是天上人间一边一个,想和睦也和睦不上。经过我的四次验证,我妈如今更是一口咬定:出自幸福家庭的孩子,才更容易与我共创下一个幸福家庭。用她的话说,就是“家庭决定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