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看着她那脏兮兮,却透着倔强的小脸,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你为何孤身一人,在这里卖剪纸?你的家人在哪里?”
小女孩嘴唇微微颤抖,咬了咬下唇,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我爹娘早已不在人世,家中只剩我和奶奶相依为命。
奶奶重病在床,卧病不起,小茹实在无奈,卖点剪纸,换些银钱,给奶奶抓药治病。”
凌虚面露不忍,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帮这可怜的小姑娘一把。
他掏出一些铜币,递到小女孩面前:“这些你先拿着,速速给奶奶看病抓药。剩下的剪纸,我全部买下了。”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连忙摆手拒绝:
“公子,这铜币太多了,小茹无功不受禄,实在不能要,更何况,奶奶前几日,已经病逝了,不需要看病抓药了。”
她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哭得梨花带雨。
凌虚掏出一方丝帕,递与小女孩:“如此说来,你此后便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了,我给你寻一处安身之所,可好?”
小女孩抽泣着,用脏兮兮的小手,接过丝帕,擦了擦眼泪:
“多谢哥哥好意,小茹是有家的,虽说那屋子破旧,但好歹也是个栖身之处。”
凌虚眉头轻皱,语重心长地劝道:“你孤身一人,倘若遭人欺凌,有谁能为你挺身而出、遮风挡雨?
我知晓一个好去处,那里环境清幽,有一位老奶奶,还有一位婶婶居住在那里。
她们也都是无亲无故,你正好可以相伴左右、互为依靠。”
小女孩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露出一丝期待,咬了咬下唇:
“有奶奶和婶婶作伴,小茹便不用担惊受怕了,小茹愿意跟她们住在一起。”
凌虚微微点头:“你叫小茹,不知姓什么?”
小女孩怯生生地答道:“我姓楚。”
凌虚转身,抬步向前走去:“你跟我来。”
楚小茹在后面跟着,凌虚猛地察觉,楚小茹走路,竟一瘸一拐。
他心中一惊,连忙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满脸关切:“你的腿,可是刚刚受了伤?”
楚小茹摇了摇头,神色间,闪过一丝痛苦与无奈:
“去年春日,我也在这里售卖剪纸,一不留神,冲撞了权贵的马车。
权贵蛮不讲理,竟指使家仆,生生打断了我的腿。不过如今,小茹已经不疼了,平日剪纸也不碍事。”
凌虚想起了主审官,在闻了真言香后,说出的真话:
“去年春天,东市熙熙攘攘,有一卖剪纸的小女孩,不慎冲撞了权贵的马车。
那权贵的家仆狗仗人势,狐假虎威,欲对小女孩严惩不贷。
我当时就在现场,本可挺身而出,仗义执言,制止这等恶行。
可我却因惧怕权贵的权势滔天,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最终选择了沉默不语,眼睁睁看着那小女孩,被打断了腿。”
他心中陡然一震,暗自忖道:“怎会如此巧合?莫不是小茹,正是主审官口中提及的女孩?”
他上前一步,安慰道:“小茹但放宽心,我定当竭尽全力,为你治好腿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