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刚走进旅店,就看到了一楼沙发上坐着的细蒙。
因为他的出现,平常那几个坐没坐样的男人,这会儿都挤坐在离细蒙远远的那一边。
今天的细蒙身上透着一种危险,格外让人不愿意靠近。
看到何垚,细蒙站起来,“是王义让我来的。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一条细细的红绳,另一端吊着一个金属质地的小牌子。
昨晚还挂在卡莲脖子上。
她用脑袋蹭自己的时候,何垚低头就看到取自盖毯上的红线,还好端端挂在她的颈间。
何垚没有接。
而是冲上楼去,打开房门。
里面空无一人。
连之前凌乱散落的那些东西,都被规规矩矩的收拾到房间的一角。
像个被人遗忘很久的老房子。
主人临时出门却迟迟不归,连垃圾都未曾来得及丢。
细蒙紧跟着追了上来,咣当一声踹上房门,用力扳住何垚的肩膀。
“看着我!”
何垚看着他。
“听我说……”
何垚问,“她在哪?”
“你听我说……”
“她在哪!”
细蒙将手上的红绳连同金属片塞到何垚掌心里,摇头,“我不能告诉你。这是卡莲偷偷要王义转交给你的。你知道他不会……所以让我走一趟。阿垚,卡莲有自己的命运,你帮不了她……”
何垚伸手抓住细蒙的衣领,“为什么吴当会知道她在这里?”
细蒙立刻反应过来,失去理智的何垚,以为是王义通风报信。
这让他眼里闪过愠怒,“她是个人,会走会跑会说话!知道自己妹妹下落,还记得先找王义把你的东西还给你,你还在怨天怨地怨空气,谁他么欠你?你告诉我,谁他么欠你!”
然而何垚只是反手抓着细蒙的胳膊,像个疯子一样追问,“她在哪?钟楼?市场?中介店?细蒙,细蒙,你告诉我……”
然而细蒙不但不回答他,反而从墙边垃圾堆里扯出两条扭曲的长袜,把何垚的双手跟双脚捆了个结实。
“该做的我做了。我也不能看着你去送死。你先在这冷静冷静,等你冷静下来,后面我再来。”
然后在何垚最恶毒的咒骂声中,他开门、关门,不容拒绝的把身后的一切留在了绝望里。
何垚这辈子说的最直接、最恶毒的问候,统统在这一天里骂完了、说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