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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傅言殇听到这些话，会做何感想，总之他眉心一拧，终是沉默以对。踏进傅家别墅。傅司明见我们回来了，掐着楚玥对偏厅喊了一声：“靳寒，他们到了。”我感到傅言殇的掌心蓦地拢紧，示意纪叔将李寂桐带进来后，一字一句道：“我妈在哪？”他问的是方雅。我看到张妈颓败的表情一下子暗了下去，也许觉得一丝不挂的样子太羞人，唇瓣翕动了好几下，可就是没有向傅言殇求救。厉靳寒似乎看透了张妈的羞愤，冷笑道：“妈？傅言殇，？”“人渣！”傅言殇眸光一沉，抡拳挥向厉靳寒：“你不就是为了钱财么，我给你！”厉靳寒被打得连退几步，长腿一抬，恶狠狠地踩在张妈身上：“你打啊，有种你就继续打，看看是你的拳头狠，还是我的皮鞋硬！”傅司明也附和道：“靳寒，跟他废话做什么？直接让他跪在地上求你，不就好了？即使他不在乎张妈，可总会顾虑方雅的生死吧？”“爸，还是你英明。”厉靳寒笑了一下，“方雅就在楼上。想见她，可以，答应我三个条件。”老公，你会选择谁？我感到傅言殇的拳头越攥越紧。即便他没有再抡拳挥向厉靳寒，可我知道，他的愠怒已经到了极点，随时都有可能彻底爆发！厉靳寒见他这样，笑得愈发肆意：“知道你和方雅母子情深，不然她也不会打电话喊你回来了。可是为什么啊，我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她为什么就只承认你？”“所以说，这一切都怪张妈！要不是她，方雅心里的好儿子，就只有我！有时候，我真想踹死这个贱女人！”楚玥娇喘着煽风点火，“别呀，踹死她有什么好玩的，艹死她才好玩呢。司明，你说是不是~？”“没错，靳寒，别冲动，留她一条贱命慢慢玩~！”傅司明看着我，不阴不阳地说道：“把傅言殇转到你名下的产业吐出来，不然的话，你们就别想离开这里！”我不想和这个变态对话，便没理他。傅言殇像是感应到了我对傅司明的厌恶，不动声色地扯下外套扔到张妈身上，然后大手一挥，将我拉到他身后，隔绝傅司明直勾勾的目光。“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屑于要。”他话锋一转，一字一句的对厉靳寒说：“哪三个条件？”厉靳寒一怔，似乎没想到傅言殇竟会直接问条件，过了好几秒才开口：“一，跪下来；二，将你和秦歌名下的所有东西都交出来；三，滚出傅氏集团。”傅言殇挑挑眉：“就这样是么？”厉靳寒又是一怔，“你答应？”“但愿你言出必行。”傅言殇示意纪叔拿出文件袋给厉靳寒，“我手上傅家的产业，都在这。”厉靳寒接过文件袋，和傅司明翻看过后，同时狐疑道：“你真的愿意放弃一切财产？”“没空跟你们废话。”傅言殇上前一步，冷厉的王者的气势震得厉靳寒连退几步。但是，厉靳寒很快恢复了镇定，侧身挡着傅言殇，不让他上楼看方雅。“跪下来吧傅言殇，这是你和张妈欠我的！”傅言殇冷冷地看了张妈一眼，在我们以为他根本不会在意张妈感受的时候，他却突然狠声道：“这样对待一个女人，厉靳寒，你和沈寒有什么分别？跪下来向她磕头赔罪，也许我会放你一马。”“你说什么？哈哈哈！”厉靳寒大笑起来：“你脑袋有毛病是吧，这儿是我的地盘，别墅内外都是我爸的保镖，就算你再能打，难道可以以一敌百吗！”傅言殇薄唇一勾：“你当萧禹不存在？”话音还未落，别墅门口突然响起一声口哨，萧禹抱歉地笑道：“厉靳寒，对不住啊，傅家的那帮保镖都被我的人控制了。早知道你要搞事情，所以提前准备了一下。”厉靳寒看看萧禹，又看看傅言殇，大概也清楚闹下去对他绝对没好处，就说了一句：“行，不就是想见方雅吗，我成全你。”傅言殇牵着我，一步步往楼上走，可就在快要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厉靳寒的声音却幽幽传来：“傅言殇，我突然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比较渴望见方雅，还是渴望见你儿子？看在你交出所有财产的份儿上，我可以让你们一家三口立即团聚。”“只不过，你不准再出现在方雅面前，现在不能，以后也不能。”我心下一颤。听厉靳寒的意思，就是只能在方雅和子洛之间，选择一个。舍弃孩子了吗我不知道傅言殇会作何反应，只好顿住脚步，等他做出选择。傅言殇眉目间的冷意更甚，像是磨尽了最后一点忍耐力，一字一句的对厉靳寒说：“你威胁我？”“没错，就是威胁你，怎么样。”厉靳寒慢条斯理地迈步走过来，冷笑道：“要方雅还是要傅子洛，你自己考虑清楚。别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你儿子在我手上，明天又该输血了。”我禁不住一抖，下意识地扯了扯傅言殇。直系亲属不能输血，也就是说，父母一般不能直接输血给子女。而子洛没有兄弟姐妹，一旦急需输血，目前看来就只能依靠宇涵或者楚玥……厉靳寒见我皱眉，又说：“傅言殇，秦歌，我可以让楚玥输血给子洛。就看你们现在是选择方雅，还是选择子洛了。”我的心开始剧烈挣扎。说实话，我没有圣母心那种东西，在面临这种选择的时候，我也盼望傅言殇选择我们的儿子。毕竟，方雅的处境是安全的，而子洛……我无法想象一个四岁的孩子，在独自承受病痛折磨的时候，会有多无助绝望。那是我的孩子，我会心疼、担心，甚至恨不得能立即紧紧地抱着他！傅言殇似乎洞悉了我的想法，沉默了好一会后，终是说了一句：“相信我，子洛一定会平安地回到我们身边的。先去看妈。”“可是子洛……”我有点哽咽，天知道我有多想自私一次，让他先选择子洛。可我说不出口，因为我知道说什么也没用，傅言殇情感的天枰，已经倾向了方雅。更何况，距离方雅的房间就只有几步路了，不进去看看的话，实在说不过去。厉靳寒见傅言殇做出了选择，感叹道：“想不到你对方雅这么孝顺，你们决定选择方雅了，是吗？傅言殇，我告诉你，一旦你踏进方雅的房间，就意味着放弃了子洛，楚玥也不会输血给他了！”“是啊，傅言殇，你可要想清楚了。”楚玥似笑非笑地说：“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今早我跟子洛说，你很快就会接他回家团聚。虽然他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可我知道，这孩子现在肯定渴望着你和秦歌去接他呢~~”我听到这里，整颗心都绞成了一团，忍不住又扯了扯傅言殇。可他表情一滞，短暂的迟疑过后，直接拉着我踏过楼梯转角，上楼，敲了敲卧室门。我心里五味杂陈，这才意识到，原来在傅言殇的心目中，方雅是第一位的，他宁愿不怜悯我们的孩子，也要先去见方雅……卧室门打开的时候，楼下还隐隐传来楚玥讥讽的笑声。她说我是个狠心无情的妈妈，竟然默许舍弃孩子，连抗议傅言殇的勇气也没有。我无法辩驳。我不是不想抗议，是我连抗议的底气都没有。我舅父对方雅犯下的罪孽，总要有人去偿还赎罪的，不是吗？进了卧室好一会，我还是没有勇气和方雅对视。倒是方雅拉着我的手，虚弱地说：“秦歌，既然你和言殇已经结婚了，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我也没有念想，只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什么事？”我小心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