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口吻已经无情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我恨方雅!我恨不得她去死!!”“你,说什么?”傅言殇皱了皱眉,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我抬起手,有生以来你再渴望,也没那功能傅言殇足足怔了好几秒。我的双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若不是捏成了拳头,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僵持下去。“老婆。”他呢喃着我的名字,蓦地将我扯进怀里。“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告诉我,我不是外人,我是你老公,要和你白头到老的老公!”我浑身一僵,恍惚的同时,视线恰好对上方雅的目光。那目光既怨毒又阴冷,仿佛在对我说,秦歌,要是你胆敢突然说出一切,傅言殇就会前途尽毁!这时,纪宁也走了出来。她似乎特意打扮过,一张素净的小脸艳若桃花,一眼望过去,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夫人,少夫人,傅少,你们怎么了?都等着你们进去呢。”纪宁一边说,一边走到我的旁边,装出一副非常关心的样子问我:“少夫人,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您的脸色惨白得吓人。”我冷冷地盯着她。她的年轻健康,衬托得我愈发沧桑羸弱。而她眉目间自以为是的得意,更是刺激着我……让我再次意识到,一旦我不按照方雅的意思来,纪宁绝对会被方雅当作炮灰,毁掉傅言殇的人生!我咬了咬嘴唇,拉着傅言殇就往别墅大厅走。“秦歌。”他大概震惊于我的一再反常,脚步一顿,像是想问个清楚。可我用了很大的力,根本不给彼此停顿的机会!踏进大厅的一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安妮和萧禹坐在墙角有说有笑,见我和傅言殇的表情不对,立即起身走到我们面前。“秦总……你和傅言殇吵架了?”安妮担心地问道。我摇摇头,“没有。没什么好吵的。其实,由始至终,我根本就没有爱过他!”后半句话,我刻意把声音提得很高,然后在室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时候,又说:“从今往后,我秦歌和傅言殇没有任何关系了。”安妮和萧禹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倒是傅司明,阴阳怪气地笑道:“秦歌啊秦歌,你妈是婊子,你也是婊子,也只有傅言殇,才会爱你这种破鞋!”“讲真,你的身材也不怎么样嘛,真不知道傅言殇为什么喜欢艹你啊~!”换做平时,我听到傅司明这样当众羞辱我,我可能会忍不住怼回去。但现在,各种嘲弄讽刺的话语,都伤害不了我半分,因为……我正拿着爱情的利刃,一刀紧接着一刀,往傅言殇的心窝子捅!狠心是我,无情是我,最狼心狗肺的那一个,也是我!!我咧咧嘴,冲傅司明笑:“喜欢艹我的,何止傅言殇一个,你不是也一直很渴望吗?只不过你没那个功能而已。”傅司明被我噎得脸色铁青,但他很快稳住了情绪,一板一眼地说:“大家看看,虽然言殇和傅家没有血缘关系,可他好歹还姓傅,名义上也可以说是我的养子,现在却放任他的妻子粗言秽语,是不是过分护短了?!”傅言殇仿佛隔绝了旁人的眼光和议论,就这样定定地盯着我看,在我以为他已经恼怒到极点的时候,他却猛地将我扯进怀里。“你说你不爱我,是吗?好,那你就证明给我看。”我下意识地问:“怎么证明?”爱的时候,我们都痛傅言殇久久地看着我。这一眼,他看了很久,以至于我突然有种空气都停止了流动的错觉。“傅言殇,说话!”我实在受不了他的沉默,硬生生用清冷的语调掩盖内心的兵荒马乱。傅言殇大手一挥,拿起台上的餐刀递给我,“只要你将它狠狠插进我的心脏,我就信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我浑身一抖,不受控制般往后退了几步:“杀人偿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种证明方式,我不接受!”傅言殇迈步逼近,一把拽起我的手,将餐刀放到我的掌心上。“你不接受?恨一个人,不就是希望他死么。我不信你不爱我,我更不信之前的所有誓言和甜言蜜语,都是假的。”“你是怎样的人,我很清楚。因为你是老婆,我想要共度一生的枕边人。”我心痛得难以呼吸,手在抖,餐刀在抖!我忍不住一退再退,可傅言殇却步步紧逼,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似乎就等着看我会不会真的拿刀捅他。也许,他们笃定我没那个胆量。事实上,我确实是没那个胆量,也没那个狠心和丧心病狂!“秦总,你们两口子这是做什么?”安妮火急火燎地挤身于我和傅言殇之间,试图阻止事态进一步僵化:“有什么事,不能心平气静的说清楚?”萧禹也扯了扯傅言殇:“嫂子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走吧,就算天大的事,也回家关上门再说,先回家。”方雅一直没说话,此刻看着安妮和萧禹出来搅局,可能也是急了,便拉开安妮遮挡众人的视线,然后狠狠地推了我一下!我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做,身子猛地向前倾,眨眼间,餐刀就已经狠狠捅进了傅言殇的心口!傅言殇难以置信地皱了一下眉,先是垂下眼眸看了看我握刀的手,片刻后,再看了看我的眼睛。“你,一定是不小心的,你是不小心的。”我浑身颤抖,还没说话,方雅已经狠狠地扇了我一个耳光。“你这个虚情假意的女人,之前恳求我帮你隐瞒怀孕的事,我不想言殇丢脸,也就答应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想杀了言殇!”“早知道你会狠辣到这种程度,我绝对不会隐瞒你怀了沈寒的孩子这个事实!!”安妮见我被方雅欺负,喊萧禹打急救电话之后,立即指着方雅说:“少胡说八道!秦歌和沈寒那个人渣早就恩断义绝了,怎么可能发生关系啊!”“恩断义绝?哈哈哈,要是真的恩断义绝了,怎么会在从布拉格回来的当天,就跑去她妈妈以前租住那个房子偷情?”方雅的声音还未落下,杨姨就急匆匆地跑进别墅大厅,痛哭流涕道:“小歌,洛洛不见了!对不起,我光顾着煮菜,没有看好洛洛……”我只觉得心下一沉,下意识地想立即去找洛洛。可我刚才迈动步子,傅言殇就拉住了我,一字一句地问杨姨:“那天我老婆去旧房子,是自己一个人,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