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哪里去了呢?它还活着吗?
活着的可能性太渺茫了。没有什么生物可以在惨遭剥皮之后活下来,何况是现在数九寒冬,它又没有什么食物。
对了,说起食物,我倒想起一事:这些天里,我晚上吃剩的晚餐或者快餐,扔在桌子上,经常早上醒来发现少掉了许多。
我一直以为那是老鼠干的,但真的会是老鼠吗?
是屋里真的另有其他&ldo;人&rdo;居住吗?
我忽然很想去看那香樟树,想挖开了之后是否真的可以找到一具被剥皮了之后的血尸。
但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前天天气微暖,我确实隐隐地嗅到了一丝的血腥气。
血腥气令人烦躁,着人体内邪恶的因子。
盛夏之时,烈日把香樟树的所有血腥气全都逼出来时,住在这里边的人,日日熏染着血腥气,会不会容易变得冲动易怒,乃至起杀机呢?
不过这样的假设需要时间来求证。就是不知我是否能够等到夏天。
庄子语曰:夏虫不可语冰。意思是:不可与只活到夏天的虫子谈冰。我算不算成了那只夏虫呢?
我甚至都有几分不明白,我为何要坚持留在404呢?是真的想为黑猫报仇呢,还是这里就是我的家,我渴望已久的家。沉沉的眷恋,让我拖不动离开的脚步?
一切恍若宿命。
总有一片土地要埋葬我的。
世间最悲惨的事,莫过于美人迟暮,英雄老死户牖。
我不是英雄,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讨生者,于是怎么个死法,都无关紧要了。
遗憾的是,屋里的凶灵是个残暴凶徒,要是如朱晴一般的美貌女鬼,那也就认了。
我想起,朱晴数日未曾再入梦了,甚至,我也数日未曾梦见女鬼了。
莫非她们都在等待着新房客?
傍晚的时候,许迈搬进来了,一个麻袋,一个布袋。
麻袋里是他的日常用品,布袋里是他所说的,泥水、电焊、水电工具。
他去五金店里买了一些不锈钢管和几片塑料膜,连锯带焊外加打孔,很快就搭建好了一个凉棚。
作为感激,我请他吃了个饭。简单的家常饭,我自己下厨做的。
许迈吃了好多的饭菜,甚至说,大部分的饭菜都被他吃了。
&ldo;还是在家里的感觉好。&rdo;他笑道。
我不无同情地看着他,&ldo;你流浪过很多地方?&rdo;
许迈点了点头,往嘴里夹了一口醋溜土豆丝。
&ldo;为什么不回家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