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意水真人所料,自从一行人进入剑宗正门,前来搭讪下挑战书的仙门弟子就络绎不绝。
温泊雪被问得支支吾吾,月梵同样不知如何回应,思来想去,干脆把高冷出尘的人物设定贯彻到底。
有些人明面上风光无限、貌若谪仙,实际上社恐发作,脑子里一团浆糊。
他们刚从那座僻静的山峰下来,放眼望去,寂静之意消散无踪,取而代之,是一幢幢高耸林立、雕梁画栋的参天楼阁。
因是剑宗,每座阁楼顶端都直直立着把长剑,剑气萦绕不绝,颇有侠士风骨。
意水真人在一旁耐心介绍:“你们看,那几位便是剑宗弟子。”
谢星摇循声望去,瞥见几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少女,清一色身穿月白弟子服,腰间别一把剑。
“剑宗历史悠远,和凌霄山里那帮剑修是老对头,争了这么多年,始终没分出个高低。”
他说着眼皮一抬,看向另一边:“左边那些,是西南的蛊师。”
蛊师?
谢星摇对这个名词并不熟悉,心觉好奇,扭头望去。
一女二男立在屋檐下,檐角落下阴影,遮掩他们的大半身形。
三人身穿样式精巧的长裙长袍,布料深蓝,绣有令人眼花缭乱的繁复花纹,腰间挂着个小小的木质长筒。
意水真人道:“蛊师都会随身携带几只蛊虫,装在木筒里。”
温泊雪挠头:“那如果蛊虫用完,他们岂不是没辙了?”
小老头哈哈大笑:“非也非也。他们虽然被唤作蛊师,但除却蛊虫之外,还精通各类秘术秘法,常年行踪难测,很不好对付。”
他一顿,笑意加深:“待会儿仙门大会,你们都得参加擂台比试,希望莫要遇上难缠的对手才好。”
冷不防听师父说起这个,跟期末考试即将开始似的,月梵和温泊雪愁眉苦脸。
韩啸行面色不改,掂量一下手里的长刀。
“师父师父。”
谢星摇倒是没怎么在意,满心满眼都放在形形色色的修士上:“那几位是做什么的?”
意水真人抬眼。
“是媚修。”
他笑了笑:“踏雪楼的人。”
顾月生跟在昙光身边,闻言仰头:“媚修?”
他儿时随爹娘生活在离川,后来独自流浪,拜入南海仙宗,进入与世隔绝的深海。
虽然听说过媚修的名号,但对于他们究竟如何修炼,狐族少年一直摸不着头脑。
顾月生:“我很久之前就在纳闷,媚修是长得越好看,修为越高吗?”
他刚说完,便听身侧一声轻柔女音:“昙光小师傅。”
昙光:……
救。命。
无论身份如何、地位高低,全天下的媚修,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
这是他从《合欢宗养鱼手册》里得来的新知识:
看着高岭之花步步陷落,牵引禁欲孤高的天神沾染红尘,还有更多不宜描述的情节被他选择性略过,总而言之,媚修们都趋之若鹜地追求着三个字——
搞和尚。
尤其是他这种,被誉为“未来佛门第一人”的和尚。
从穿越来这儿的第一天起,昙光就明白了一个事实,这具身体,永远能在第一时间吸引媚修的注意力。
万幸,正因如此,他才终于总结出了万无一失的应对之法。
向他们走来的媚修是两个姑娘,左侧那位形貌温婉,眉目绝尘;右边的少女年纪小些,生有一副明艳张扬的长相,手里提着个小木箱,徐徐行来,像团热烈的火。
向昙光搭话的,正是左边的白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