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顾律师自然也看得出有头有脸的人的手笔。
&esp;&esp;“是我的现任丈夫帮忙联系的,他是个很好的人。”温宁趁着何玫不在场,是这样评价起周寅初的。
&esp;&esp;而何玫一经出现,她便故意躲闪地绕开了那远了一些,以免又得聆听闺蜜的各种叮咛。
&esp;&esp;顾律师在电话的另一头迟疑了一会。
&esp;&esp;“怎么了,顾律师?”温宁虽然有些不好意思提及自己的现任,但无疑,周寅初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她没理由去否决掉他的功劳——
&esp;&esp;如果仅仅是为了几分难为情的话。
&esp;&esp;她想起周寅初喊她结婚时顺理成章地一段话,这怎么可以算作结婚的条件呢。
&esp;&esp;分明也可以当成他愿意好心帮助他的妻子。
&esp;&esp;于是,她不再规避自己生活中多了的这么个角色,为他正名。不过,再度关注到有进展的李远哲的案件,温宁总是免不了用心的,她虽然有了新的婚姻,但着并不代表她可以去李远哲那场至关重要的官司不闻不问。
&esp;&esp;便又谨慎地多问了一句。
&esp;&esp;“没事。”
&esp;&esp;顾律师明白那样一个坚韧的女人能一路走过来有多么不易,他自然有些话没有办法和那个女人明说。
&esp;&esp;办案,陈情,原本就是他们律师分内的事情,没有必要拖拽着当事人家属继续陷入生活的漩涡吧。
&esp;&esp;他说了几句案件变得明朗的话,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esp;&esp;“王小姐,谢谢你的配合,如果你还有其他的证词证据,不妨和我说就行了。”
&esp;&esp;彼时,王雪晴正坐在顾律师的办公室里,在如何劝说下,都不舍得摘下她同样低廉的墨镜。
&esp;&esp;“温宁呢,她不过来吗?”
&esp;&esp;王雪晴冷笑了一声:“她不是平常对李远哲的事情最着急的吗?”
&esp;&esp;“我是她的代理律师,”年轻的顾律师其实根本没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不过前些日子主任就把那间最大的会议室借给了他,他当然知道温宁身边那位新丈夫的分量,但并非是因为惧怕对方的权势,更重要的是,他也想要为困苦中人们稍微力所能及地做些什么,他推了推水晶茶几上的薄荷糖,推往王雪晴的方向,“您有什么话,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esp;&esp;v33(狼藉)
&esp;&esp;冥冥之中,温宁提早感到了不安、焦灼。
&esp;&esp;同样与李远哲相关的,却并非案件本身,李母突然现身江城,说要见她和澈澈。
&esp;&esp;“不是说小孩子马上都放暑假了吗?”
&esp;&esp;“我这不就凑巧过来……看看自己的大孙子,”李母不会管唐不唐突,想来便来了,“我现在儿子没了,可不就剩这一个指望了么?”
&esp;&esp;温宁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分明有段时日,她操劳李远哲的后事,母亲的身子骨一言难尽,经不起折腾,操办后事已经令她心力憔悴,那时她想过喊这位婆母过来帮帮忙,当时她说什么都不肯。
&esp;&esp;“我死了儿子,可不伤心么?”
&esp;&esp;当时的口吻与如今截然不同,“哪还有精力替你顾得上孩子?”
&esp;&esp;这会儿,老太太又突然从老家过来,事有蹊跷,她这样的人原本可以和不相干的人冷淡至极,故作推辞地讲,澈澈还在上课。
&esp;&esp;却又不希望澈澈完全感知不知道父亲这方亲戚对他的关照。
&esp;&esp;她同意了。
&esp;&esp;“晚上六点左右见面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esp;&esp;她本身并不想动身去见李母,依照对方的秉性,并不是温宁日常愿意去接触的人,她想着沿原定计划,与何玫在万象城逛上一圈,之后顺道与孩子拜访一下他的长辈,避免太大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