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随着开船,澈澈也已经搭好了脚。
&esp;&esp;而温宁此刻正在船上,目光温和地注视着与自己生命关联的两个男人。
&esp;&esp;迎着风浪,澈澈幼小的面容上那些紧张、局促渐渐在消失,直至抛开周寅初的手,自己独立面对着属于他的风浪。
&esp;&esp;温宁想起大多数人对于澈澈的评价,他本身就是个心性很好的孩子,现在,他不必再浪费他的天赋。
&esp;&esp;可以任意地去学习技能。
&esp;&esp;一番指导过后,周寅初登上了船:
&esp;&esp;“害怕?”
&esp;&esp;“不。”
&esp;&esp;“不怕你的儿子面临的风险?”周寅初在甲板上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久,但都来不及顾得上湿漉漉的头发,而始终在她的身边逗留。
&esp;&esp;“我以为在我决定带他玩这个项目之前,你就会阻止我。”
&esp;&esp;望着即将重新回到水面上,手里也没有个牵引绳的男人,温宁眉心还是为他提心吊胆了那么一下:“周寅初,如果我不能盲从地信任你,相信的做法定然为我的孩子考虑,那么,我的不放心时而都会作祟。”
&esp;&esp;“那样胆战心惊的活法,太累了。”
&esp;&esp;吹着轻拂的海风,温宁的声调也融入其中,“放任,这不也是你教会我的么。”
&esp;&esp;“而且,你把澈澈教得很好,”她不吝对他的夸奖,“有着非比寻常的耐心。”
&esp;&esp;这一回,他一并将澈澈也带回了船上。
&esp;&esp;她没有再将她十岁的澈澈视若毫无自理能力的孩童,将那块干燥的毛巾交由小孩自己的手中。
&esp;&esp;“教学很辛苦。”他说。
&esp;&esp;踏风踩浪不知疲倦的男人这会儿脸上适时出现了一抹倦色。
&esp;&esp;她一视同仁:“你也自己擦,这才称得上榜样。”
&esp;&esp;那天的风浪很适宜出现,没有惊涛的巨浪,没有因为太过平静而至于水平面涟漪都不曾有。
&esp;&esp;她再次目送着他和李澈共同出海。
&esp;&esp;目光柔和,如山海静美,又如百川包容。
&esp;&esp;温宁接到顾律师的通知:“后天开庭。”
&esp;&esp;澈澈摔了个跟头,不止呛了一口的水,被周寅初拽了起来,脸色并没有因此而发白,他没有停止他的尝试,而是凭借着方才学到的并不丰富的技巧,再一次展开了他的旅程。
&esp;&esp;他随着海浪,征服着又一朵新的浪花。
&esp;&esp;“好。”
&esp;&esp;“您放宽心,这次我们胜券在握,会让他付出法律的代价。”
&esp;&esp;心善的顾律师信誓旦旦地承诺:“这样一来,李先生也可以安息了。”
&esp;&esp;“多谢。”温宁在通话结束再一次这样说。
&esp;&esp;视线仍然为眼前活着的人占据。
&esp;&esp;“不是每个初学者都会有你一样的成绩,”周寅初拍了拍澈澈的肩膀,“表现不错,李澈。”
&esp;&esp;“周叔叔,我们什么时候再练一次?”